上官琮听到此,已有些压不住的怒气,他贵妃娘娘不过是中个暑,便要招所有堪用的医官去吗?这普摆得也忒大了点。倒是她母亲的病,缠绵了数日,不见好转,竟然找不来一个可堪用的医官?
“二殿下,小人6英,家父乃是医局掌事医官6常山。”
那少年医官开口道。
上官琮打量了他几眼,“你来医局多久了?”
忍不住问他。
那6英道:“小人十二岁便随父亲在医局学徒,今已十八岁,算起来也有六年多了,前些日子刚得了官职。小人医术虽不敢说已能赶得上家父,但也不是我自诩,在医局里很多人的医术不见得比得上我。”
少年脸上露出些得意的神色。
“好,那你帮我瞧瞧我这方子,对我母亲的病证可有效用?”
上官琮将刚刚默出的方子递给他。
6英念道:“【白芷4钱,僵蚕4钱,生川草乌各1钱,制川草乌各1钱,生甘草1钱。上药共研细末,每服1钱,每日3次,用清茶调服。】”
6英念完,并没有直接回答上官琮,而是走上前,用一个帕子盖在淑妃娘娘手腕之上,给她诊了脉,又看了眼舌苔。然后又拿着药方细细琢磨了片刻。
“怎样?”
上官琮急切地问道。
“回二殿下的话,小人刚刚给娘娘诊里脉,娘娘脉细沉,舌质暗红偏紫,娘娘这病可是越越严重,越越频,病时头痛剧烈,如锥如刺,头部恶风怕冷,两泪流泪而不能睁视?”
一旁的夏青道:“6医官猜得不错,娘娘平日里是这些症状。”
上官琮听得夏青这么一说,不禁对眼前这个少年医馆的轻视少了几分。
6英又道:“娘娘这是风寒袭于脑络,用药当以祛风寒为主。刚刚殿下给的这药方倒是对症的。不过……”
“不过什么?”
“这药方中的川草乌大辛大热,祛风寒,除积寒冷痛,为驱逐阴寒之药。生用其性更烈,乃属有毒之药,只能短时间应用,不可久服。所以写这药方之人用药也是颇为大胆的。”
6英道。
“殿下,需不需要我再去找其他医官来看看这方子?”
夏青有些担忧,问道。
“姑娘这是不信我?”
那6英面露不快之色,“恕我直言,你要是拿给医局其他那些个老迂腐去瞧这方子,怕是没有人认为这药可用。”
6英讥笑道。
“为何?”
上官琮问道,对眼前的少年的看法不由得转变了不少。
“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医局那些老古董,就连小人的家父也不例外,动不动就爱用些灵芝野参、鹿茸虎骨、天山雪莲、冬虫夏草这些名贵药材,您看您这方子里不过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药了,他们哪里看得上,何况这其中还有一味是毒药,他们哪个敢这般大胆用药?”
6英说道。
6英这话说得倒真是不假,淑妃娘娘这是慢性病,又是顽疾,一时半会儿治不好,故而那些医官过来诊治皆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随便开些方子也就打了。这个6英倒是耿直。
“那依你所见,此方可用?”
上官琮问道。
“可用。”
6英语气很确定,“对了,殿下,您这方子是从何得来,有机会我倒是想向这位前辈讨教讨教。”
这6英原是个药痴,难得一见的好方子,他自然是想要讨教讨教的。
“这方子是我一个朋友赠的,那你就按这方子给我母亲用药吧!”
上官琮又加了句,“就有劳6医官了。”
自此,算是对6英的疑虑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