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向芯妤寻思自己作为孙媳妇,既然不能住持夏老夫人的生辰宴席,那么也是要尽一份自己的孝心,所以那一日晨起,心底淳善的佳人便乔装打扮了一番从后院偷溜出夏府,去往繁华的集市,想为夏老夫人认真挑选一份上好的寿礼。
却不想没逛多久,便遇见了同逛集市的皇甫翰,两人见面,不免寒嘘几句,望着向芯妤略显素白的面色,皇甫翰当即表示,应该寻一位良医看看。
于是在对方的热情邀约之下,向芯妤只得盛情难却的坐上了皇甫翰的马车,两人去往郊区,寻得皇甫翰在民间遇见的一位老医师为她看病。
“老先生,这位夫人的病情怎么样了?”
皇甫翰恭敬的询问,饱含关切。
老医师收回探脉的右手,仔细又观了观向芯妤的面色,然后抚须诊断道:“这位夫人近日脾胃欠安,肝火重,应当清淡饮食,可是还有一问,夫人身怀郁气之症,时日不短了,气血盈亏,应当放宽心绪,不敢多愁善感,还应多食用一些补气的料理,方可祛除一身羸弱之态。”
听完老医师的嘱咐,向芯妤眼神素默,她明白老先生话中所指,一时之间,神情木讷,没能及时回应。
见美人沉默,一副被人说中心思的样子,皇甫翰顿然心明,然后他对着老医师拱手谢道:“有劳老先生指点迷津,晚辈记下了。”
那老医师说完向芯妤的病因之后,便起身走入了后面的木屋,去往后院研磨药草去了,仅留下了皇甫翰和向芯妤在前院独坐。
“为何会心生郁气?莫非在夏府生活的不如意?”
向芯妤不受夫家宠爱的事情,皇甫翰或多或少也知晓一些风言风语,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对于夏霏墨大婚三月便迎娶新姨娘的举动,大世子早有耳闻,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向芯妤毕竟是夏霏墨的妻子,身为外人的皇甫翰,纵然他心中曾有过偏爱,但也不敢随意造次夏霏墨与向芯妤的夫妻之事。
正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皇甫翰的这一声问语,宛若风卷湖面般,荡起了千层波浪,让向芯妤秀丽的眼眸明显一动,她用勉强的笑容望向皇甫翰说道:“大世子,言重了,夏府上下对待臣妇挺好,只是……”
话此停顿,向芯妤将如水的目光投向了远方青山绿水之间,柔柔腹语:“是臣妇太过思恋家中的二老所致,不知道父母现在过得如何,思恋久了,这颗心也就变得越重了。”
“嗯,”
皇甫翰轻轻点头,目光温怡,声线醇厚的劝慰道:“夫人孝心,天地动容,若是担忧家中二老,可托人将二老接到王城来相聚,在下可做安排。”
听君一席话,向芯妤心弦一动,她眼神一凝,循循婉拒道:“大世子有心了,妤儿感动,先替父母谢过大世子的好意,可是臣妇不能受用,还望大世子莫要见怪。”
皇甫翰微微颔,含笑关怀:“是在下冒昧了,方才听得夫人自称妤儿,甚是自在,往后相见,夫人大可无需拘谨礼节,在下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向芯妤忍不禁“噗嗤”
一笑,婀娜的身形轻展祥和姿态,与君乐道:“大世子常年云游诸国,见多识广,宽阔的胸襟果然与众不同,妤儿十分羡慕。”
“夫人谬赞了,在下只是喜欢观赏诸国的风景,喜欢倾听诸国的风土人情,夫人若是有意,在下可以与夫人攀谈他国趣闻。”
皇甫翰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顿然吸引了向芯妤的所有兴致。
那一日,美丽的俏佳人与君相会,两人在耕桑林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温馨画面,让困寂许久的心扉飞染上了一片简单的快乐,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