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不是闲得慌?”
她双手叉腰,大步走到容阙跟前。
少年的衣袂无风自动,如墨的眸中毫无情绪,冷静的就像是一个冰块。
不喜不悲。
“此处灵泉水以山灵养之,饮一口可使凡人增长十年寿命,百病不入,目疾者复明,瘸腿断手者复原。”
他顿了顿,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你却以它灌田。”
他虽说的弯弯绕绕,但温离也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说着文话骂她浪费吗!
温离先是暗骂安楣居然这个都能不怀好意的折腾自己,而后又没好气的同容阙道:“那你同我说一声就是,为何要摔我的水桶?”
容阙睨了她一眼:“是你自己撑不起,休要怪罪他人。”
“分明就是你欺负我,你还怪起我来了?”
“既不是整日偷暇,哪分得出神管你?”
言下之意是:又不是闲得慌,谁会闲着没事欺负你?
温离不相信容阙的话,但也没有继续纠缠他,冷哼一声,提着桶大步离开。
容阙讨厌她,她也讨厌他。
“学御物术又不是非得灌田,只要可使木桶来回转动即可。”
温离安慰自己,视线却紧盯着容阙离开的身影,皓齿咬的作响。
容阙似有所感的回头,透过婆娑晃荡的树影,玉兰花落在她的肩头,鼻尖沁出汗珠,她正抬手抚去,随着她的动作连带着花瓣坠落在地。
但容阙却无心与她,只看到她因为慌张而来不及理好的衣角,凌乱的被她踩在脚下。
于是他抬手为清泉边施加一道结界。
几息过后,温离才小心翼翼回头查看他方才所立之处,待看清此处无人后,心底压着的大石头才落下。
“他背后长了眼睛吧。”
她嘀嘀咕咕,将牢记在心底的口诀念出。
顺着远方看去,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花海,落霞与孤鹜齐飞。
如果这尽头没有站着孟时清,那简直是不可诉说的美景。
“阿离。”
他依旧是清风郎朗的模样。
可他肩头迭着的花瓣,预示着他已经站了良久。
温离身后是草垛,退无可退,只能挨着他站着。
生气
她一言不发,此时对立站着,颇显得局促。
孟时清到现在为止一眼也没有瞧过她,反倒是盯着方才容阙所处之地,神色莫测。
“孟师兄,你怎么来了?”
温离问他,眼神飘忽不定。
孟时清未动:“阿离方才在同容师弟聊什么,你们看起来很熟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