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梦期当真了,就算对方只是玩笑,她也决定就这样黏着对方。
于是整个晚上,那三个女人交杯换盏吃吃喝喝的时候,她几乎滴酒未沾,眼睛一直紧紧锁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她希望等宴会结束,回到衙门,那个女人还记得刚刚自己曾经说了什么话。
而对于苏韵来说,今日难得放纵,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若即若离。
她知道秋梦期一直在看着她,她等了好多年了,不差这一刻。
她不是什么老猎人,她只是太了解秋梦期,在感情这件事上,先陷入就已经输了一个阵仗,她不能在捅破窗户纸上还要先迈出第一步,不然以秋梦期这种看似大胆实则又怂又蠢的性子,以后会有的受。
即使心弦已经好几次被拨动,但她仍耐下性子,等对方先突破。
倘若秋梦期真的能不顾一切,放下不管是自尊还是对不确定性的害怕,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字,她都能立即转身向她奔去。
于是一顿饭就在这种你追我躲的诡秘节奏中度过。
来的时候坐着马车,走的时候也是坐马车回去,秋梦期亲自将苏韵扶上车,冲着钟叔娘和赵蕊摆了摆手,弯着腰也钻进马车里。
苏韵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难受吗”
秋梦期体贴问道。
“还好。”
之后就是一阵长长沉默。
秋梦期向来都是能说会道的,今日这样,越明白自己的企图心,倒是变得胆怯起来了。
车厢里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马车车轱辘碾过路面出的声音。
就在秋梦期绞尽脑汁想憋出两句话来的时候,马车却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车身一荡,苏韵的身前的衣襟也跟着一荡,这一荡荡得秋梦期眼里火花四射,更是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古代没有胸衣,薄薄一件肚兜兜不住什么,苏韵的身子如今育得越地好,马车一晃一荡之下可不就把秋梦期一颗脑仁一颗心给颠了个七零八落,胸口咚咚直跳。
秋梦期以为苏韵正闭着眼,不知道她在看她,目光也变得更加地肆无忌惮。
自从上次趁着对方睡着之后贴过的那一次,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懵懂无知,心里的渴求在渐渐放大,甚至到了即使苏韵领口只露出一抹白都能轻易让她感到口干舌燥。
更何况如此明显的晃动。
她如此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可在苏韵的感知里,这些目光已然化成了一双无形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游弋。
她没有办法再继续装睡,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却没想到路如此不平,不知落入了哪个坑里,车身瞬间倾斜,苏韵措手不及,扑入了对方的怀里。
秋梦期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那一刹那的碰撞几乎将她的血液给挤压到头脑里,窃喜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绷着手臂,就这么紧紧贴在车壁上。
脑子里已经摆好姿势,
可现实中却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生怕冒犯了她。
那软软的一团从手臂肋骨一带蹭过,她紧紧地抓住身后的木板,衣袖下面,细细的绒毛一根根竖起。
下巴因为刻意的克制微微抬高,嘴唇抿得紧紧。
苏韵因为没抓稳,胳膊和腰部撞到车板子上,忍不住出嘶的一声。
再抬头看着秋梦期这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没好气道“你就不会扶一下吗”
”
过度,看着她疼到蹙眉的样子,心里一阵内疚,又一阵后悔。
明明可以抱住她的
“跟个木头似的。”
苏韵又忍不住骂了一句。
明明这么好的机会,她也不知道用,有时候看着聪明得紧,有时候又笨得跟头猪似的,真的让人又气又恨。
秋梦期看着苏韵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惹得她不开心了,讪讪道“撞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不看,疼死算了。”
苏韵这会儿对她失望至极,声音也愈冷淡。
秋梦期有些沮丧,她觉得自己错过了天大的好机会,好像知道对方痒,但又总挠不到点上,对方不得劲儿,自己也不得劲儿。
台山卫所,石巍正听着手下来报。
“千户,封乐那边,那日在咱们这儿借不到兵,就自己组织县里的衙役上山剿匪去了。”
石巍漫不经心地问道“去了多少人,是不是都死光了”
“回千户话,听说去了一百人,没没死”
“没死人濛山两百多名土匪,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里的土匪个个凶残狡诈,就算我给你同样数量的官兵你都未必能攻得上去,秋植区区一百名衙役,没死全但至少也死一半吧。”
“听说就伤了几人,土匪一半被歼灭,一半被抓,都送去做苦役了,领头的也全判了死刑,具体执没执行不知道。”
手下小心翼翼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