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梦期说着,率先走在前头。
眼下已经快入夜,秋梦期这几个晚上的噩梦又回来了,如今既然有办法制作蚊香,她一刻都不能等。
走了几步却见后面没动静,停下脚步没好气道“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大人,只是几味药材,我说着您记下来就行,不需要去您房间。”
“啰嗦,本大人脑子嗡嗡嗡的一个字都不住,你自己来写。”
她连毛笔都拿不好,还怎么写字。
苏韵有些迟疑,但想到比进她房间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也不差这一件,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于是只好应声跟上。
到了房间,秋梦期招呼春桃把纸笔拿出来,让对方来写。
苏韵从善如流,接过毛笔,一笔一画地把需要的桉树皮、香茅草等药材名字给写下来。
秋梦期看着她的字迹,啧啧啧两声,话头不经大脑就跳出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毛笔字还是写得那么溜。”
以前初二的时候这女人就曾经代表学校参加全市书法比赛,获得第一名,后来还放到学校的书画展来和绘画墙,这些字体字迹秋梦期熟得不能再熟。
那时候的笔迹稍显稚嫩,如今笔锋依旧但运笔方式却成熟了许多。
秋梦期无心感慨之后这才想起失言,原本刚才在外边,两人还装模作样地不把身份的事情摆到台面上来,可眼下她心直口快,收也收不回来了。
最后一层纸就在这样毫无防备之下捅破了。
苏韵轻咬薄唇,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得亏你还记得。”
身份抬上来了,那是不是要清算男朋友的这笔账了
秋梦期一时间有些踌躇,眼前的这个女人这可是她十几年的死对头,后来还抢了她男朋友,是间接害得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罪魁祸之一。
但她同时又是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唯一认识的人,是这样的亲切这样
的真实。
她吸了吸鼻子,
背过身子,
好半晌才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看着对方刚才的反应,明显早就认出她来了。
苏韵叹了口气,终于也不装了。
“第一次见面就怀疑了,第二次有八成把握,只是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到了喝酒的那天晚上,才确定。”
“那天晚上是你帮我解开的束胸”
秋梦期有些羞愤地转过身,生气地瞪着她。
不经主人同意就去私自解开别人的束胸,不是流氓也算是越界了,她不喜欢没有边界的举动。
“我没有,”
苏韵否认道,“是你喝醉酒了自己解开,我是被迫看到的,还有你说的那些醉话,这才确定了一些怀疑的东西。”
“你看到,你不会阻止吗,就算不阻止,你还可以走,谁允许你看的”
“我原先是想走,又怕你喝醉了闹腾,把不相干的人给闹过来,到时候把秘密给捅了出去就不好了。”
“你”
秋梦期现不管怎么说,好像对方都没错,还处处为自己着想,不禁地又更来气了。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你和常俊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苏韵闻言,沉默了下来,没有顶嘴,也没有否认。
秋梦期见她没有任何反驳,原本唯一的期待也跟着消散,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如果当真有什么误会,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解释的时机,可对方却没有对此表任何意见,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并没有误会她,当初天台上看到的那一切,其实就是真的。
“秋梦期”
秋梦期眼眶有些通红地将她打断,“不许那么叫我”
“好,我不叫,你冷静一下,有些事情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同样,有些强加到我身上的事情不是我的做,我也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