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真好。”
云槿姝满满感动,云冠玉后面一句贴心话出口,云槿姝想到那日衙门后花园方掌柜想要抓着她的那刹那惊险,美相公满满保护欲,半点没让云槿姝觉得他此刻这是刻意问之当日事,心中没有生出来丁点多心,将乞巧节那日之事说于了云冠玉。
“相公你不知道,那一个个粗犷歹徒有多凶神恶煞,拿着大刀就直冲冲着过来,姑娘我完全不明不白,没招没惹,怎就想要着姑娘我的命。”
回想起那日间危机,虽非现在她这个云槿姝经历,可她有原主记忆在,早已融为同一人,完全感同身受。
更切身体会。
“惊魂定下后,阿兄逮着他们那些歹徒,才晓得原是我官家女郎身份惹的,阿爹为云州知府,翻起许多旧案冤案,自就有那些个寻仇的来。”
原主身为官家女郎,父亲的官职又是最容易招惹着仇人上门的地方父母官,殃及家人跟着遭殃皆乃寻常事。
“娘子不用再害怕,往后有相公在。”
放下毛笔,云冠玉握住云槿姝的小胖手,体贴入微,只是他眉眼间一闪而过着一道暗芒,一息冷峻感。
从他这小娘子叙述中,她那日并未去往他处,可从冷泠探查中小娘子撞见着那伙人行事,是冷泠的查知推测有误?还是小娘子有所隐瞒?
心底一息动,云冠玉未曾过度问及,问多了恐会令他这小娘子多心。
闲聊也就只是小夫妻之间的闲聊话,结束了这个话题自有下个话题。
云冠玉绘好的画作干着后,云槿姝便准备糊花灯,粘稠的浆糊涂抹花灯框架上,两人一起将油纸粘好。
在做这细工活时,手上仔细粘着半点不大意,和云冠玉下个话题也没停。
瞧的云冠玉画作的四副活灵活现的猫鱼嬉戏图,云槿姝便问及云冠玉:
相公画作的猫儿惟妙惟肖,可是相公喜猫儿,相公若喜,他们可以养一只。
虽然她并不喜欢如此肥嘟嘟的猫儿,瞧着和现在的她简直就一模一样,不过若是相公真喜欢,也无妨事。
云槿姝问及她的美相公,云冠玉便特意瞧着了一眼云槿姝,而后又瞧向他画的肥猫儿,肥嘟嘟一只小黄猫,整个瞧来圆滚滚,趴着鱼儿旁边,伸出的毛爪子也肉嘟嘟的圆润,半点恐吓鱼儿的威慑力都没有。
();() 瞧着好一息,嘴角忽而轻浅勾起弧度,有点坏的感觉,他虽也不喜猫,可这一只很讨巧,养养也无妨。
“相公太讨厌了,又逗着姝姝玩儿。”
云冠玉的心思没有说出口,可在他一眼目光及表情下,云槿姝岂能瞧不明,再瞅那小黄猫,不就是她今日所着衣裙颜色,相公隐射她是猫,还是一只肥嘟嘟的猫,可太坏了。
“娘子只瞧见了猫,就未瞧见猫儿爪边的鱼,相公初初醒来那日时,娘子可就像这猫儿般想逮着相公我。”
一脸温和笑意,嘴角又带上点滴江湖少年郎的调侃,又逗弄云槿姝。
且自己不曾察觉,他用了云槿姝惯来的口。吻自称着自己,似已被潜移默化。
半日在屋中制作花灯,花灯制作完成,飘零了一日的绵绵秋雨方才有了停落的趋势,愈加飘落的细弱。
云冠玉被自家小娘子第一次从厢房内给推撵出去,不留情面直接关门。
“相公今日实乃太讨厌,赶紧走。”
云冠玉好笑摇头,回去自己的旁室,一入屋,面上笑意陡然消失不见,眸子里浮现而出的深邃即便有他左眼角那滴泪痣柔化,此刻也难压制了他身上一股雍容感,清傲冷峻。
弯起的嘴角压平,别在腰间的纸条拿出来,再瞧一遍属下传来的消息。
“爷,那日去着姻缘山后山着桃色衣裙的小娘子们不少,只云知府之女那日时遭杀身之祸,是此女郎的几率很大,但要确定须得爷出手试探。
若真乃此女,若能从其口中晓知那日她瞧见之事,便可确定我们一月多来追查目标方向无误,节省数月时,尽快安排我们之人打入内部。”
一条消息两番话,他们追查之事他的小娘子牵连了其中,究竟是冷泠查知有误,还是小娘子真惹祸上身。
走至桌案边,点起来烛火。
纸条此刻方才燃了烛台内,眼见得上面字迹内容一字一句化为灰烬,云冠玉又自腰间取出一物,捻于三指之间。
烛光映衬之下,瞧着清楚,一枚铜钱,且乃一枚极旧的铜钱,然云冠玉指腹摩挲过铜钱边缘,目光又落烛台内燃尽的纸条灰沫,眸底层层难明,昭示他之事与此枚铜钱有关。
();() 夕食时刻,秋雨停歇,屋外唤食晚饭,云冠玉眼底浮现的深邃才消失,也敛没身上生出的清傲冷峻之感,继续做回那个端雅温和的云冠玉。
小夫妻俩陪父母用完晚饭,明日点卯,云知府唤云冠玉至书房安排公差。
景琛有事离开些许时,归期暂未定,这些时日景琛手里头公差就交由云冠玉暂时接手。
这一次云知府与云冠玉书房谈公事,云槿姝未曾在书房外亭间再等着她的美相公。
云知府与云冠玉谈及公事,琐事颇多会晚着些,云冠玉随云知府去书房时让云槿姝莫等着他,已至仲秋时节,晚间夜风虽尚未曾发凉发冷,然待过久还是须仔细身子莫着凉。
云冠玉如此体贴娘子,云槿姝自就是听话的没等了,且今日下午与云冠玉一起制作花灯,期间发生的那些个小小插曲,让云槿姝惊觉着。
她与美相公之间相处实在太过融洽,在她坦诚美相公后,美相公还是逗她玩儿,虽然这就乃他们这些许时日来正常相处模式,可云槿姝觉得她有必要得稳着了,不然美相公继续体贴入微下去,她恐难自持。
“唉!相公实在是太完美,完美的就是完全为姑娘我量身打造出的,初时之际端雅温和,待人谦和有礼,熟悉后,虽会刻意奉承姑娘我,也不时逗弄姑娘我玩儿,但有这些缺点才是真实的,有优点有缺点,才是真实的完美,非刻意营造完美人设,这才是最引诱姑娘我的啊!”
咕哝,自说自话,不时摇头晃脑。
跟随着身后的豆蔻和茴香两丫鬟听不清云槿姝嘴里嘀咕,可瞧着云槿姝摇头动作,又不时的拧眉嗟叹,只当她是连半刻都舍不得与姑爷分开。
垂头压笑,并没有开口惹着自家女郎更加不舍姑爷,回去厢房后两丫鬟便各自做事,给女郎和姑爷铺好床榻,又侍奉女郎盥洗后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