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王家内宅把人给掳走,他们遍寻半日一夜无果,这西巷府中怕也就唯官府之人能做到将人藏起严实。
砰……
桌案被狠狠拍响一下,拍的云槿姝的小胖手看着就疼,云槿姝却不曾有觉手心疼着,沉定定了她的眉眼,浓墨似染上层层阴云,难以化开。
“好一颗鬼祟之心,好一番挨风缉缝,这是迫得阿爹与相公要立誓不成,怎的,若王怡柔真出着何事儿,这屎盆子就要叩姑娘我头上了。”
云槿姝气恼难平,云夫人也眉目不展,沉颜须臾,才让张姑姑送衙役离去,告知老爷与姑爷,只当衙门里正经案子查办即可,案子查清楚,自有那些个证据为女儿证清白。
衙役告辞后,云夫人拉过云槿姝的小胖手,瞧着女儿手心拍着的通红之色,满目疼惜,就要让豆蔻取着药膏来,云槿姝这才歇着了火气。
“阿娘,用不着药膏。”
沉定定的眉眼也才舒展,嘴角扯出点弧度,圆嘟嘟的脸蛋上堆起苹果肌,不让云夫人为她担心,她无碍。
面上带出笑意,可那双澹澹流水般含蓄的含情目内流转出一抹坚定。
早间听着阿娘担忧,乖巧候着家中等待美相公和阿爹,可等着一日后的结果却是如此一个屎盆子叩她头上,累及美相公与阿爹被一个商贾逼得进退维亟,找不着王怡柔便是姑娘她着人藏起,王怡柔若出着何事便是姑娘她着人杀害报着私仇。
这分明就是故意迫着阿爹与美相公竭尽全力也要寻着王怡柔,虽阿爹和美相公必然尽职尽责,可如此被一介商贾逼迫,怎么听来都觉难以忍受。
();() 如此卑劣心思,姑娘她怎能让这样的屎盆子叩着头上,污浊了美相公与阿爹声名,她就只躲在背后悠闲。
且还有美相公身世,王怡柔或许晓得着,为着美相公,她也的上门去上一遭。
心中打定主意,云槿姝如何也不会继续坐等,要亲自找着王怡柔为自己证清白,要为她的美相公寻着他身世来,要守护她的美相公和阿爹。
决定了想法,云槿姝并没立刻出发去找着云知府与云冠玉,夜色渐浓,又秋雨绵绵不歇,一个不安之夜独留云夫人一人在府中并不妥帖。
云槿姝与云夫人在后堂小榻上一直等候至翌日早间,还不见云冠玉与云知府回府中稍稍盥洗,云槿姝这才把她的那些心思想法告知云夫人。
她明白阿娘的忧虑,但现在阿娘的忧虑已然无须顾及,她乃阿爹的女儿,乃官家女郎,理当勇往直前。
“阿娘,姝娘不惹事,也不怕事,往常那王家小娘子处处针对姝娘,姝娘一忍再忍,不想为阿爹惹着麻烦。
可姝娘不惹麻烦,麻烦却总是寻上门来,姝娘想要去找相公和阿爹,姝娘早已长大了,想同相公和义兄一般成为可以让阿爹骄傲的女郎。”
淅淅沥沥的秋雨还在轻柔般自高空飘落,飘落整一夜过,在地面上留下的水光打亮青石地板,反射着高悬在屋檐下的灯笼透亮整个云府。
一夜间屋外灯笼未灭,屋内烛火未熄。
至此刻,天亮了,才熄灭了烛光。
云夫人走出后堂,见张姑姑摇头,这一夜里无有衙役再前来,带来其他消息,王家小娘子可有找着了,还是人已然出事,没有任何消息,便不知好坏与否,若不前往衙门里问询,便只能在家中继续忐忑等待。
云夫人方才扭头看向女儿,女儿坚定的神情,比起如此在家里惴惴不安坐等,不如陪同在旁,共同前行。
“姝娘既已打定主意,那便去吧!为娘的那番忧虑确实无须再顾及,我云家女儿坦荡心怀,并无须躲起。”
拉过云槿姝的小胖手轻轻拍着一下,云夫人也有不输于独立女性的心性品质,处后宅,但不拘泥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