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根棍子打一下啊!打草惊蛇嘛!”
“王富贵就是那根棍子!他虽然不是凶手,但他跟丁财走得很近,又是陈国东的小舅子。所以,王富贵只要被调查了,他一定会到处去找关系,为自己洗脱嫌疑。那样,宁水县这潭水就被搅浑了。”
“水被搅浑了,然后呢?”
“不管是王小翠的死,还是甘玉婷的死,除了凶手之外,一定有第二个人知道。甚至,还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秘密这东西,在风平浪静的时候,特别容易被保守住。一旦狂风四起,大厦将倾,知道秘密的人感觉到了危险,那个秘密,就一定会泄露出来。”
“疯子,你这破个案都用上兵法了啊?都玩起心理战了!”
“我这也是被逼的啊!凶手实在是太狡猾了,比狐狸都还要狡猾。自诩为聪明绝顶的陈瑞清,被那凶手耍得团团转,都把杨那个受害者当成凶手,准备结案了。”
“疯子,你的意思是说,陈瑞清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他不是被凶手买通了,所以要栽赃嫁祸给杨的?”
“你觉得陈瑞清是藏得住秘密的人吗?”
“不是。”
“一个连秘密都藏不住的人,凶手敢买通他吗?何况,陈瑞清就是个废材!要不是因为他老爸是副县长,他都没资格进县局,当辅警的资格他都没有!从陈瑞清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就是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着立功升官的白痴。要不然,他能在接受《汉江日报》专访的时候,像那样吹嘘自己?王小翠被碎尸,尸体还被煮了那段描述,就是他想把自己塑造成神探瞎吹出来的。”
“疯子,听你这意思,你还想利用陈瑞清?”
“当然!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嘛!除了陈瑞清,还有那个《汉江日报》的记者,叫什么谭兵的。那个谭兵的资料我查了一下,他是记者部的主任。谭兵当了差不多三十年的记者,写过无数报道,从没出现过任何差错。一个三十年没在报道上犯过错的记者,突然跑到宁水县来采访王小翠案,还写了那篇谬误百出的报道。这只能说明,那个谭兵是有问题的。对了,谭兵又来咱们宁水县了,住在宁水宾馆里。这两天,他一直在做什么街头采访。”
“街头采访?他采访了些什么?”
“采访的都是老百姓,问的都是些风土人情。反正,他这次做的那些采访,全都跟王小翠案没有关系。”
秦风把最新的《汉江日报》找了出来,递给了左忠武。
“《宁水随记》?这个谭兵,他这是给咱们宁水县开了个专栏啊!每天都要写一篇咱们宁水县的风土人情?他这操作,是为了什么呢?”
“警告。”
“警告?什么意思?”
“谭兵是通过他的《宁水随记》,告诉某些人,他在宁水,他一直在宁水。”
“然后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只能猜出,谭兵大概率是拿了某个人的好处,所以才写了那篇专访。在汉江卫视做了现场直播之后,谭兵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所以,他重新回了宁水县,用一篇接一篇的《宁水随记》,在向那人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