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今晚上傅璟帆来还是不来,满床的花生,是给他备好了。
俞芷衿不怕他过敏,就怕他死得不痛快!
简简单单的花生哪里够?
她还专程带了一瓶花生粉,全都撒在了床上。
过敏一次,够他消停一个星期了。
殷姗但凡是敢再让她背那什么劳什子过敏名单,她就要傅璟帆把上面的致敏源全部接触一遍,看他能有几条命!
“妈,璟帆确实有点没轻重,但他过敏是个客观存在的事,”
俞芷衿前一秒刚那样想,殷姗下一秒就开始以退为进,
“家里平时都挺注意的,芷衿新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只是孩子身体确实不太好,过敏一次要好久才能恢复……”
“啊?”
俞芷衿不给她继续拐弯抹角的机会,“原来这个事挺严重的?那你还带着他在这里和我东拉西扯,不赶紧送他去医院?”
她微微一笑:“殷夫人你放心,我这个人守规矩得很,平时只会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霍霍,断然不会随便进别人的房间,去别人床上搞东搞西。”
殷姗气急。
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回驳俞芷衿。
外面的起居室,突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
这声嗤笑,像一把刀,忽的割开卧室里剑拔弩张的空气,把一种莫名的恐惧,塞泄了进来。
不但是殷姗,就是傅老夫人都是一秒紧张。
但她们紧接着便听到了傅予蜃似笑非笑的声音:“我还不知道,我这里,已经漏成了筛子。”
俞芷衿咬住了下唇。
傅予蜃不在家里住,所以他房间的指纹锁,不知不觉就录了一大堆人的。
这里其实早就是公共地带,只是平时别人也不敢轻易来放肆。
傅予蜃知道,但他并不在意。
前世他偶尔想起,会把这里清理一次,摄像头窃听器能扫出一大堆……
……
殷姗牵住傅璟帆,二话不说就想带着儿子离开。
傅予蜃回到傅家已经有五年了。
再迟钝的人,都知道惹了他会是什么下场。
先前他不说话,所以殷姗下意识认为他不会插手这件事,所以才敢拉着俞芷衿讨要说法。
可是现在……
她已经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然而事实证明,她溜得太迟了。
殷姗母子刚走到卧室门口,傅予蜃,已经站在那里。
他阴冷锋锐的眼神往殷姗身旁一扫,殷姗下意识就要把儿子藏起来。
“哪根手指?”
傅予蜃问,声音里几乎找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殷姗慌乱摇头,她呼吸困难:“什、什么……”
眼前人影一晃,傅予蜃已经抓住傅璟帆,把他从殷姗手上拖了过来。
“不要!”
殷姗尖叫,动作却根本快不过傅予蜃。
傅予蜃像抓一只小鸡,把傅璟帆抓到起居室的茶几前,一手按着他的脖子,一手按着他右手手背,让他贴脸趴在上面。
傅璟帆吓傻了,像屠宰场上的小猪,瑟瑟发抖。
“哪只手指录的指纹?”
傅予蜃再问,如同举着镰刀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