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恒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暗示,登时面色一白。“谁要成亲?”
王鸿文笑得促狭。“白公子,我们修雨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了,今后……”
“王夫子,这不合礼数吧。”
白清恒脸色煞白,猛地打断王鸿文的话,“男男成亲不合礼数,王夫子是读书人竟也放任他们胡闹不管?”
王鸿文乐呵呵笑,“修雨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小小的出格无伤大雅。只要学生高兴,老夫管不着,管不着哈哈哈……”
“老师。”
姜云雨披着一件淡青色外袍出现在门口,他脸色满是疲惫似乎才睡下去不久。白清恒想起唐飞深夜才离开,这人估计也就睡了一个多时辰。“更深露重的,早些进门歇息吧。”
王鸿文看见宝贝弟子嘴笑得合不拢,“好好好,都听你的。还没睡醒吧,怪老师不好来得时间不对。”
姜云雨扶着王鸿文进门,突然回头对站在一边魂不守舍的白清恒道,“白大侠,姜云雨一生离经叛道,从未合过礼数。”
冷不防被人抓住手腕,白清恒脸色煞白摇摇欲坠,“我爱你。”
姜云雨一怔,眸中流出些许情绪,仿佛有毒一般挥开那只手,走进门中。自然也没看见,关上门的瞬间白清恒低头吐了一口血。
“哎呀。”
王鸿文拍着胸口,好像玩大了。
翌日医馆开门,姜云雨抬头不见总是对面总是坐在同一位置的某人,暗自蹙眉,回头对吃早饭的王鸿文问道,“老师你昨天和他说了什么?”
王鸿文握着勺子吞吞吐吐,“这个,那个……修雨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上山?”
姜云雨点头,由于事情太多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料一连几天都未见白清恒出现,姜云雨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姜神医嘴上说着不在乎,却搬着板凳晨昏定省坐在医馆门口剥毛豆。一个绝色美人成天在家门口剥毛豆也是一件奇谈了,姜云雨才坐了两天四周街坊倒是来慰问了一茬,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也不知道这些人脑补了什么。
直到这天下午,他逮住了匆匆往茶楼里跳的廖芝都。“傻子你来干什么?”
廖公子一见姜云雨两眼泪汪汪,他这几年学了不少中原文化,张口就说,“嫂子啊,你俩行行好能有点长辈样子吗?别老折腾我们这些小辈啊,妹夫还想安安静静谈恋爱呢。”
姜云雨一头雾水,拎着廖芝都的后衣领走进茶楼,对目瞪口呆的陆九庭说,“这傻子有几味药做不了主,求我帮他看看!”
我堂堂苗疆少主居然还要求别人!!!廖芝都在心里嗷嗷直叫唤。
姜云雨看到廖芝都的瞬间就猜到恐怕白清恒生病了,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严重,满屋的药味灌入鼻腔,层层的床幔之下躺着的身影令人有些看不真切。
“他怎么了?”
“这……”
陆九庭和白宁面面相觑,白宁脸皮颤了两下,猛地拍了下桌子,“你还有脸来!要不是你,少主他怎么会!”
姜云雨面色不愉,刚要发作只听床幔后传来白清恒的咳嗽声,“与他无关,我没事你回去吧。”
姜云雨听那声音估计一时半会死不了,干脆转头就走,走之前掏出一张喜帖正在桌上。“爱来不来。”
咳嗽声愈加剧烈起来,良久过后终于停了下来。“我不看,烧了。”
几日过后,医馆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长清派弟子今日小登科,披红戴花十分喜庆。姜云雨一身红衣直直盯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王鸿文悄悄挪过去,小声说,“修雨啊,今日大喜你怎么心神不宁。”
姜云雨恍若未闻,仍是直勾勾盯着门外。
“那个,老师认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