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说:“我若是你,也会冒险一搏。可是,本宫和贤妃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利用她?”
棋婕妤笃定道:“您必须利用。”
“贤妃没您貌美,但她有孩子。顾着长乐,皇上怎么样都会去她宫里一趟。嫔妾知道她最近请了名医调理身体,恐怕是想借机再怀龙子。若是妾身没有猜错,您应该不易有孕吧?”
珍妃皱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但——”
“不易有孕,不代表不会怀孕。您恩宠不断,谁知哪天就喜从天降?您也不是不了解贤妃,她面上娴淑,私底下是个什么样,咱们都心知肚明。若是您有孕了她再来阴您,姐姐确定,防得住?”
顾雁沉脸色彻底阴沉下去。
“所以妾身说,此时放她出去和徐碧琛斗,再好不过。”
“您坐山观虎斗,做那聪明的黄雀,何乐而不为?”
棋婕妤回到宫里,客人已等候多时。
“你果然有几分本事,竟真说动了珍妃倒戈。”
她卸了珠钗,在门口用清水洗过手,进到屋里。
那人悠悠转身,容颜清丽,正是季宝儿。
“妾身不才,不过斗胆揣测,误打误撞猜中了珍妃的心思,方能成事。”
她说得谦逊,不带半点骄矜。
棋婕妤哼了声,道:“你与珍妃不对付就算了,怎么把坏主意打到贤妃身上?她对本主可是有恩的。”
她淡淡地说:“若是能直接驱动珍妃当然再好不过,可您想,顾雁沉傻吗?刚撞了墙,还没养好伤,又去?”
“贤妃就不怕撞墙?”
棋婕妤嗤笑。
“自然也怕,但没有珍妃怕。”
“长乐公主和太后,都是贤妃的后盾,只要这两个人还在,贤妃就不会倒。您觉得,皇上会不顾及长乐的面子,罚她母亲吗?”
皇帝对长乐的宠爱人尽皆知,她出生时,皇后动过收养的念头,被景珏一口否决。
他说,孩子还是要养在亲生母亲底下才好。
就这么一句话,代表了皇帝对贤妃的全部态度。
他保她敬她,不是因为她本身如何,而是为了给长乐造势。有一个地位不高的母亲,无助于孩子成长。
“我看皇上现在是鬼迷心窍,说不准真会为了她六亲不认。”
也不知徐家那丫头使了什么迷魂术,把皇上迷得晕头转向,连陪在身边多年的珍妃都罚了。
宝贵人笑中别有深意,道:“皇上究竟做不做无所谓,重要的是,贤妃认为皇上会不会罚她。”
久居高位带来的坏处,就是会被轻易麻痹,看不清现状。
不知贤妃,可还能保持清醒,不搅这趟浑水。
季宝儿不受宠,别说人,连狗都不愿意亲近。她的偏殿跟冷宫没什么区别,谁都不愿意和一个不受宠的亡国公主来往。
不过也正是因此,她得以随心所欲地进入系统。
身边为数不多的两个的使唤丫头被她支出去打扫,现在四下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