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人还如此拘束,你不累吗?”
张木华毫无形象的坐到独凳上,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水,仰头一口喝干。
茶渍从嘴角滑落两滴,他随意的用袖子擦了下,撇了眼床上睡得宛如死猪一样的人,他撑着下巴看向唐乐安,眼中卷着戏弄。
“我这二弟不行还爱打女人,你心中定是苦闷不已罢,不若跟我,爷定让你快意人生啊!”
唐乐安闭眼一瞬。
完全不想说话。
见把人气到,张木华灿然一笑,“好了好了,闹个玩笑别当真。”
唐乐安嘴角扯了下。
“是妾身浅薄了,原不知大少爷还有爬他人床底,偷窥私密之事的喜好,但您如此这般,只怕是跌了身份,还望您自重。”
张木华眼底掠过促狭之意。
“其实我二弟这人吧,以前善良又仁慈。只是后来生了一桩事儿,让他彻底变了个人。”
唐乐安垂着眸子安静喝茶,装起了耳聋之人。
张木华浅笑了瞬,诱着人往话里扯:“桂枝院的康姨娘,你可知?”
唐乐安的眼睫动了动,也不言语。
张木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将那细微的动作收进眼底,他笑颜轻声道:“想当初桂枝院的康姨娘多受宠啊,我父亲宠妾灭妻的名号满城皆知,数不甚数的名贵玩意儿三天两头的送。”
“那桂枝院被装潢的金碧辉煌,规格远我母亲的云春院,如今还不是只剩空壳一间,只余寥寥冷清。”
唐乐安提着茶壶,给那只空杯中添上茶水,也给自己添了些,仍未言语。
她知道康姨娘。
那是多少男人魂牵梦绕的女人。
张着一张异域风情的脸蛋,身段妖娆,尤其是那双柔水的眸子好似能将人魂都给勾走。倾国倾城的容貌,让数以千计的男人甘愿拜倒在其的石榴裙下,为其豪掷千金。
其中最夸张的就是银青光禄大夫。
可惜后来一夜之间,便人间蒸。
无人知晓康姨娘的下落,更不知其的尸藏在何处。
端起茶杯,张木华并未喝,捏在虎口处转动着,“那时候我二弟涉世未深,心思单纯又经不起诱惑,与其生关系之时,叫我父亲给撞见了,我母亲得知之后,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康姨娘,我父亲有意阻拦,却也知此丑闻传出去,那便是颜面尽扫,从此以后再无立身之地。”
“那小子许是被吓怕了吧,自此以后便对男女之事有了阴影,常常还未到主戏就歇了。”
说到此处,张木华笑了起来,颇为灿烂。
“要我说,他也是活该。”
唐乐安神色微动,“大少爷,夜深了。”
张木华眉头轻挑,故意逗道:“你这是在暗示爷?”
唐乐安瞧进那双眸子中,意思不言而喻。
张木华瘪嘴,兴致缺缺的站起身,“你这人真是无趣极了,逗着玩都能动气,哪天若是欲求不满了就去启轩阁,爷保证让你知道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话音随着人的离去,渐渐被风吹散。
唐乐安摇了摇头,并未将此话放心上,去将门关上,抱着一床被褥躺到贵妃椅上,将就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