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这时不解问道:“相公一直都在为大宋抗蒙劳心劳力,为何朝廷却容不下你呢?”
程英脑子比较灵活,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说道:“估计是这昏君和朝中奸臣嫉贤妒能,不容许国家出现像夫君这样的能人。他们感受到了危机,故想要除之而后快。”
公孙绿萼听后更不解,“相公明明一直与世无争,对蒙作战从不惜命,且不求回报,能有什么危机?”
程英接着道:“话虽如此,但当权者却不是这样想。不是有一句话么,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正是因为夫君声势日隆,才会让那些人有危机感。”
众人这时才恍然大悟。
杨过将王安如安置妥当后就去襄阳城防大营面见王坚和郭靖。
此时王坚和郭靖正在帐前商讨着如何应对蒙古的突然撤兵。
原来忽必烈逃走后收拢了部队,却害怕杨过的威势,现身边又无可与杨过抵抗的能人异士,蒙古军营士气也异常低落,简直到了谈杨色变。
忽必烈意识到再与襄阳守军耗下去,也不见得讨得到好。
而蒙古后方情况亦不明了,不知道那些皇室众臣和王公贵族是否已经站队。
还有他的那些兄弟和子侄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已不现身施为,说不定皇位就得拱手让人了。
在这几方面的推动下,忽必烈决定先返回草原,再做打算。
蒙古退走,王坚和郭靖在追与不追之间犹豫不决,他们都不想让蒙古退得那么轻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像逛自家后花园一般,哪有那么好的事?
这时听到杨过到来,两人都异常开心,有很多问题都想向杨过解惑。
王坚起身向杨过迎去,开口询问:“过儿,找到安如没有?”
郭靖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杨过微笑点头道:“已经平安到家,岳父莫要担心。”
而后又叹息一声,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坚和郭靖见他如此,猜想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郭靖道:“过儿有事就直说,这里又无外人。”
王坚也点头示意。
杨过深吸一口气,将朝廷想绑架王安如并交于蒙古大营,从而想达到铲除杨过的目的说了一遍。
郭靖听后倒吸一口凉气,道:“没想到这赵氏如此忘恩负义,不仅毫不感激过儿做的贡献,反而因忌惮而阴谋陷害,真是岂有此理。”
王坚内心也不好过,回顾这一生,他为大宋殚精竭虑,出生入死。
没想到,到头来连亲女都要被朝廷设谋陷害,险些一尸两命。
想到这里,他脸上青筋暴起,凝视着身后的大宋疆域图,沉吟了一会道:“过儿,你想怎么做,说说你的想法吧?”
说完就叹息了一声,他自已也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当作没发生,覆水难收、破镜难圆正是此理。
杨过虽心里早就打过腹稿,但此时真要说出来,确是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他稳定了一下心绪,走到帐门口,屏退了左右护卫,吐了一口长气,开口道:“岳父,不管您信或不信,我们在坐之人皆到了濒死地步。赵官家既然能不顾及岳父身份毅然决然绑架安如,并打算将其送入蒙营,这根本就是不给我们留活路。现阴谋破灭,皇帝对咱们的忌惮只会更深,以后是绝不可能给我们活命的机会,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郭靖虎目含泪,暗想,郭杨先祖皆是忠义报国,他郭靖亦是撇家舍业拯救黎民不甘人后,最后朝廷竟要逼迫他当这无君无父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靖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心酸。
帐外本是晴空万里,此时骤然乌云密布,狂风过境,一声雷鸣震得地面颤抖,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狂风携带水汽吹开营帐门帘,滚滚寒气袭来,三人皆动也没动,帐外的寒气又怎比得过三人心里的寒意?
王坚和郭靖齐刷刷盯着杨过,那意味不言自明,让他接着讲。
杨过眼神与两人交汇,目光坚定道:“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咱们为何不搏一搏,搏赢了既保得性命,又可重整河山,解救万民于水火。哪怕最后时运不济,结果不如人意,也比引颈就戮强得多,不是么?”
王坚此时也下定决心,他一掌拍在身前座椅背上,震得座椅哗哗直响。“既然官家不仁不义,也怪不得我王坚不忠他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