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杉微笑点头,“第二天我和属下又回到了那户人家,想着给他们一些银子作为谢礼,也是想问问,你是否是他们的女儿。若是,可愿意随我回凌府。不想他们老两口已经举家搬走,想来是他们害怕被牵连。”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不告而别。”
“你后来又去过黄大伯家?”
“上元节跟小姐逛花灯时,偷偷溜去,本想着探望的,结果扑了个空。”
凌北杉舒了一口气,“害得他们举家搬离盛京,是我的错。若是他们肯告知我你的身份,也许此时,你已经是我的……”
芙蓉咳嗽,打断凌北杉,“兄长慎言。”
凌北杉苦笑,“是啊,此时再说这些,为时已晚,你我终究是错过了,只能做义兄义妹,好在也算是一家人。”
芙蓉万分后悔同凌北杉这样的人成为一家人,后悔叫了他无数次的兄长。
芙蓉说谎了,她并不是在上元节才偷溜去黄大伯家的,而是在大年初一的晚间便又去了黄大伯家送吃食。
但她扑了个空。
不但老夫妻俩不在了,家里仅有的一点家当也都不见。芙蓉也以为是他们害怕牵扯进危险之中,带着家当离开盛京了。
但住在隔壁的小乞丐狗蛋哭着拽住了芙蓉。
狗蛋也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平日里陪同生病的父亲住在隔壁破屋,时常来黄大伯家中讨要些吃食,有时也会直接宿在黄大伯家中。
除夕夜芙蓉离开后,狗蛋又去了黄大伯家,吃了芙蓉带去的食物后睡在了草垛上,目睹了一切。
天亮之前,那两个黑衣男子其中之一醒来,见芙蓉不见了,便问黄大伯芙蓉去哪了,他看上了芙蓉,想要以一百两买下她。
黄大伯实话实说,说芙蓉并非他们的女儿,只是救济他们的好心人。
男子追问黄大伯芙蓉的身份。
黄大伯犹豫,担心会给芙蓉招去灾难。
没想到那男子竟然把刀架在黄大伯的肩上,威胁他若是不说,便杀了他们夫妇。
黄大伯大婶这才明白,他们救的是两条白眼狼。既然对方是这样的货色,他便更加不可能告知他们芙蓉的身份。
夫妇俩紧咬牙关,就说不知道芙蓉的名字,来自何处。
他们被对方割喉,血溅当场。
为了掩饰,两名男子带走了两具尸体和全部染血的物件,造成夫妇俩举家搬迁的假象。
狗蛋一直藏身草垛,大气不敢喘,再加上昨夜他们来之前没见家中还有别人,狗蛋这才逃过一劫。
芙蓉当即失声痛哭,自责是自己间接害死了黄大伯大婶,自责竟然没能看清楚杀人凶手的样貌。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她却把他当做恩人兄长!
“芙蓉,南霜跟我讲了你们打赌的事。”
凌北杉开口,似是不经意提起,但又说得详细,“你表现出吃娢娢的醋,果然赢回了世子的宠爱,但也不得不出一千两,同南霜合伙开这家五福楼。
“也幸亏你演得够真,让世子以为你是真的吃醋。我倒是希望你演得假一点,世子看破你的心思,就此厌弃了你。”
“砰”
的一声,雅间大门整个脱离门框。
芙蓉惊愕望向门口。
是怒不可遏的赫连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