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挺没意思。
荣灏舟兀自短促地轻笑了一声。
“五年都忍过来了,怎么,忽然就忍受不了了?是那位音乐才子,等得不耐烦,迫不及待想要转正了?”
荣灏舟平时话很少。
结婚前,秦梓荞在他边上,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似的说个不停,他都只是偶尔抬眸,回她几个词。
对,都不是一两句话,而是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几个词而已。
他的时间很宝贵,从来不愿意浪费在无关紧要的闲聊上。
是以,秦梓荞常常用“冰山直男”
来形容他。
两个人关系没有闹僵的时候,秦梓荞是除了他母亲之外,唯一一个敢当面一而再再而三,用这个词形容他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明明知道他性子冷,还敢厚着脸皮一个劲往他身上凑的人。
正是因为她的粘人,让他误以为,她是喜欢他的,起码不讨厌。
错误的认知,经过岁月的浸润,演变为心中的一种执念,根深蒂固。
在得知周简琛的存在时,荣灏舟心里那股执念,如蔓藤一般疯狂滋长,将他扼得透不过气。
既然从来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从5岁招惹到2o岁,她把他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吗?
人在嫉妒愤怒之下,就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荣灏舟也不例外……
除了话少,修养极好的荣灏舟,倒是有一个值得称赞的优点——从不夹枪带棒,贬损嘲讽别人。
但这些,在秦梓荞说出离婚二字,递上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统统彻底打破。
他不仅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更是不带一个脏字地暗讽了周简琛。
他内心情绪翻滚,却还是因为怕吓着秦梓荞,将所有的情绪都克制封藏起来。
除非仔细去听,不然在他冷冰冰的语气里,听不出隐忍的怒气和醋味。
秦梓荞自然是不会仔细去分辨,拨了拨耳边的碎,平静地说道:“荣灏舟,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将周简琛牵扯进来。婚是我要离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她就是一心一意要维护周简琛,生怕他迁怒于他。
“他有哪里好。”
荣灏舟突然之间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幽幽开口,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是真没看出来周简琛哪里好,值得秦梓荞心生爱慕,死心塌地。
懂点音律,整日流连在一群女人中间的落魄作曲家,美其名曰是为音乐创作寻找灵感,实际上呢?就是贪图美色。
肆意挥霍之后,连自己的生活费,都要问秦梓荞借的男人,有哪一点值得她去喜欢?!
他的太太,真是白长了一双漂亮的眼睛,识人不清,甚至是有眼无珠。
她被秦林城夫妇保护得太好,嫁给他之后,他自然也想护着她,从不忍心将乌烟瘴气的事情,赤裸裸地告知于她。
关于周简琛,他亦是点到即止。
“秦梓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秦家的大小姐,那位音乐才子,可能理都不会理你。”
“你确定,他对你是真心的?”
秦梓荞被他问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地拍向桌子:“荣灏舟,我说了,跟周简琛没有关系!”
荣灏舟看向她的手。……
荣灏舟看向她的手。
刚才拍下去那一下,力道很重。
她的手,白皙娇嫩,怕是手掌心都已经红肿起来。
娇滴滴的大小姐,最是怕疼。
荣灏舟眉头轻皱,轻扣住她的手腕,翻转过来:“疼吗?”
秦梓荞抗拒地抽出手,摆脱他的桎梏后,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擦了擦被他碰过的那只,好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