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舟指着江恪,却骂不出逆子两个字,只得将目光投向江悦,“悦儿,爹当初去出征的时候,您可是哭得快晕死过去了的。”
江悦的心里早已经无语透了,问江宴舟:“爹呀,您难道不想跟着娘啊?”
江宴舟被江悦的一句话点醒,一拍大腿,然后问苏唱晚:“晚晚,你去哪?”
“去,去庄子上住几日啊。”
苏唱晚顺势而为。
“好,我们一家人就去庄子上住几日。”
江宴舟心情大好,只要自己紧紧地跟着晚晚,所有的孩子都丢不了。
现在江慎当上了太子,苏唱晚也能放下半颗心了,也想给自己和家里人都放个假。
至于另外半颗心,等到江慎当上皇帝的时候再落下吧。
唉,别人当娘的,顶多操个科考的心,自己这个当娘的还要操当不上皇帝的心。
苏唱晚琢磨着要带哪些东西,几个孩子心里没事了也打算离开,但这会儿,江宴舟却不知道怎么地,竟摔倒在地。
“爹!”
江悦吓了一跳,第一个冲过去将江宴舟扶了起来。
“还是悦儿懂事。”
江宴舟一脸疼爱地看着好女儿。
江恪却一脸疑惑地看了江宴舟一眼,在自己屋里也能摔着?
苏唱晚看着江宴舟手里已要揉烂了的和离书,不禁摇头:“大把年纪了,注意着点儿身子。”
江宴舟立即道:“晚晚,我身子挺好。”
苏唱晚:……
这次去庄子上的人多,四个孩子再加上各自丫环和嬷嬷以及日用品,因此准备了三天才出发去庄子上。
这会儿已进入冬月,野外一片萧瑟,但早晨雾起飘渺,却也是另外一番美景。
苏唱晚观察到地上的霜花,还特意让孩子们下车观察了一番,然后每个人都上去踩了几脚。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庄子上。
这个庄子是苏唱晚新买的没两年,里面布局挺好,很多草花都已经长成,颇有野趣,最重要的是除了自家人,没几个人知道这里。
江慎已经成为了太子,正常情况下,未来可想而知,因此荣阳侯府的来客肯定是络绎不绝。
苏唱晚不能拒绝,有些也确实能够给江慎带来助益,这会儿也不是佛系的时候。
但如果有选择地接待,荣阳侯府的名声也就罢了,怕的是会有人硬安置在江慎头上,认为是他指使的。
可如果谁都接待,是人是鬼都要甄别,真的太辛苦了。
最重要的是,皇帝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认为,江慎一当上皇帝,荣阳侯府就开始有动作。
太子这个位子,说白了,唯一直面的就是皇帝呀。
因此,苏唱晚只能采取躲的方式,直接躲到乡下来,谁都找不到,谁也不得罪,自己还能和孩子们好好相处几日。
江恪和江悦年纪大些,到这里来是一种放松。
江恪虽然只有十四,到了该承担家业的时候了。
江悦前两年就有人来说亲,苏唱晚一口回绝了,说要等几年再说。
但十四岁,正是说亲的大好年纪,又有江慎当上太子这一出,可想而知这之后求亲的人恐怕能将荣阳侯府的门坎都给踩断。
江惟和江怡则不同,前者整日招猫逗狗的,后者没事就拉着嬷嬷去采野花,将庄子上的人送了个遍。
“看到他们开开心心的,我也觉得开心。”
苏唱晚依偎在江宴舟的怀里,看着不远处的四个孩子。
大儿子和大女儿在湖边闲走,小儿子在跟大黄狗玩得不亦乐乎,小女儿则被嬷嬷抱在怀里远远地呆着,又怕又想看。
“看到我,你不开心吗?”
江宴舟小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