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这一世和上一世比虽然有了很多出入,但大部分人的人生,还是走向了上一世的道路。至少他听说的早已在京城各营找了关系的人中,没有在名单上的。
这就说明,这一世会去北境的,大概还会是同样一批人。
转眼到了三月初——江溯大婚的日子。
江寒之提前两天便告假回了家,祁燃自然是跟他一起回去的,且不说两人的关系如何,江家和祁家算是世交,江溯成婚这种大事,祁燃于情于理都是要在场的。
婚礼前两日,江府便忙得不可开交,江寒之在家中想帮忙却插不上手,最后反倒成了闲人一个。好在江母的气已经消了,再见面时没算旧账,江寒之好言哄了几句对方就笑了。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我早就有主意了。”
江母瞪了他一眼,道:“等你哥哥成了亲我就找媒婆也给你说一门亲事,等你成了亲自有人约束你,看你还敢不敢肆意妄为?”
“娘,我才十六!”
江寒之一听这话急了。
“虚岁也十七了,成亲不算早的。”
江母道。
江寒之还想再反抗,江母却没空理会他,自去忙府中的事情了。
祁燃一直在旁边看着,待江母一走,阴阳怪气地道:“提前恭喜了。”
“你怎么也跟着添乱?”
江寒之推了他一把。
“有人要成亲,我自然得恭喜。”
“你才成亲呢,信不信我跟我娘说,让他也给你找个媒人?”
祁燃一挑眉,“怎么,你盼着我成婚?”
“那挺好的,这种好事肯定不能落下你。”
“洄儿,我若是成了婚,往后可就不能整日与你混在一起了,你会舍不得吗?”
“为何不能一起?你不会跟我爹一样,也惧内吧?”
江寒之问。
“若我们各自成了婚,就等于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你忘了,我爹与你爹从前也是极好的朋友,可他们成家以后,我爹在北境待了十年,期间只回京述职时与你爹见过几次面而已。”
祁燃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江寒之面上:“当然,我俩的情分比他们俩要多一些,可……”
江寒之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这些年他和祁燃混在一起早已习惯了,两人就像彼此的影子一般,谁也不曾离开过谁。他忍不住顺着祁燃的话想了想,若是他们各自成婚,将来过年守岁,上元看烟花,七夕放河灯,中秋赏月……这些事情自然都要陪着各自的家人一起做。
冬夜里,祁燃也不可能再给他暖被窝,两人只怕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会越来越少。
他有点想象不出来,将来没有祁燃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怎么了?舍不得了?”
祁燃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