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寿安奇道:“开基年间?那是先帝在位时的年号了。你是怎么死的?”
木骨都束啜泣道:“小人被卖到永宁,人皆称为‘昆仑奴’,后为一名大药商所买。原以为只是侍候主人饮食起居,谁料竟被他暗中毒杀,还取了头盖骨,将小人圈禁在上面,用以……用以附体害人……”
符寿安立即明白,太子递给永王的那个酒杯,便是用这小昆仑奴的头骨所制,民间又称为“嘎巴拉碗”
,是一种常见的法器。
之前张废人的奶妈呼衍氏,便是将死囚的身体加工售卖,当中也包括嘎巴拉碗。
她倒吸一口冷气——难道史家还有余孽在逃,他们背后之人便是符庆泰?等再次见到季如光,一定要将此事告知于他。
“他们让你附身的,是位大贵人,你若做了此事,恶业会增加,再世为人就难了。”
“小人明白……之所以要从口入,便是因为贵人身上有白光,小人近前不得……”
“这样,我烧了那碗,你离去,找个佛寺道观,听几日经,兴许能尽快转生。”
“多谢姑娘!”
“对了!买你的那药商,可是姓史?”
“不是姓史,我记得……好像姓……”
符寿安抬手指向嘎巴拉碗,将木骨都束的业火引了出来,缓缓灼烧起来。
木骨都束蜷缩在地,似乎万分痛苦。很快,一颗骷髅头出现在嘎巴碗上空,两眼、鼻孔和口中冒出火苗来。
符寿安连忙住手,业火熄灭,木骨都束立即爬起来,将骷髅头吞下腹中,化作一只黑兔逃走了。
当符寿安神识归体,再次睁开双眼时,但见永王终于拗不过,端起碗一饮而尽。
符庆泰见他喝了,神采飞扬,接连灌了他三五杯,方才离去。
半晌过后,永王也拿了酒,走到符寿安母女面前,先敬安延那,后敬符寿安。
符寿安笑道:“七哥,那酒好喝么?”
永王叹道:“思索再三,我还是喝了。宗庙之下,谅他不敢下毒。”
符寿安提醒他说:“酒是好的,只是酒杯上附了脏东西。”
永王恍然大悟:“我适才手上一阵灼热,差点摔了杯子……多谢十二妹解围!”
“我还要谢谢七哥呢!刚才为我母女出头。”
她向永王使了个眼色,永王当下意会:“十二妹放心,若是史家余孽,无论背后是谁,我都会追查到底。”
“还请七哥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