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謙也的嘴巴動了動,半晌也只能面露懊惱地低下頭,看著仿佛連淺棕色的髮絲上都透露著一抹沮喪,「……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在心裡卻是惡狠狠地想著:可惡,不知道是哪個小子捷足先登了!
並沒有解釋是自己估計會在學園祭前就出國,因此也沒有參加宴會的打算,源月眨了眨眼睛,「那學長還有別的事情嗎?」
忍足謙也搖搖頭,「沒有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源月略一頷,唇角依舊泛著淺淡的笑意,「失禮了。」
只是往前走了一段,她還是腳步微頓,沒有回隻是語氣淡然地開口道,「如果忍足學長是為了打賭的話,可能在我這裡不會獲得什麼結果。」
依舊站在原地的忍足謙也怔愣了下,有點不明所以。
很快反應過來,他連忙往前追了過去,有點著急地解釋道,「源學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只是明媚的陽光下,走在面前的少女身影漸漸飄忽,宛若泡沫般一下子碎裂了開來……
*
忍足謙也有點茫然地從睡夢裡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天花板的方向。
眼前的房間裡依舊是一片昏暗,明顯現在還是在半夜裡,並沒到天亮。
他伸手蓋到自己的眼睛上,忍不住在心裡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真是的,怎麼又突然夢到了高中時代?
*
窗外的天色已經一片大亮。
源月抬手輕揉了揉眼睛,繼而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身。
昨晚上似乎是夢到了高中時代的事情,不過醒來後夢裡的記憶差不多都已經褪去,只留下了一點模糊的印象。
高中時候啊……
那應該說是源氏最為困難的時期。
作為頂樑柱的父母出了車禍,還只是上大學年紀的姐姐被迫在匆忙中繼承源氏偌大的家業,卻沒有靠譜的長輩扶持,只能硬是豎起一身的尖刺主動攪進那團殺人不見血的名利場漩渦里。
然後好不容易稍微有了點起色,擁有了一點話語權,偏偏由於自己的存在,作為同樣擁有源氏繼承權的么女,不僅沒能為姐姐帶去幫助,反而成為了威脅。
源月依稀還記得當時在源氏總部大廈的社長辦公室里。
源晴奈坐在會客的沙發座上,雖然她坐得背脊依舊挺直,但那張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卻難得露出了一副脆弱的表情。
「月,算是姐姐懇求你,你出國留學吧。」
作為相處十多年的親姐妹,即便平日裡也不算親近,但源月還是能夠清晰地分辨出,對方的這副模樣明顯是故意露給自己看的。
但是……
源晴奈一直在源氏集團里獨木難支,只是高中生的自己也幫不上忙。而且很多時候,至少在客觀上,是對方給予了自己遮風避雨般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