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荣曲风知道,孤军此举是为了挑起柔原拓尔思部与朝廷的纷争,那么,他只会坐山观虎斗。朝廷大军与拓尔思部开战,无论输赢,都会被大大削弱自身的实力,得利的只有南荣家。
李朝年很清楚,这种事绝对不是廖延奇这种人能做得出来的,因此,肯定有人在背后指示。至于指示者是谁,他不想知道,他只想赶紧斩断廖延奇与幕后主使之间的联系,以免妨碍他原本的计划。
虽说廖延奇是南荣家的家臣,但也是朝廷的要员,如果莫名其妙死了,肯定会招人怀疑,又无法给他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因为定罪就需要审理,审理就需要流程,这一趟流程走下来,最快也得好几天,这期间万一节外生枝怎么办?
就在南荣曲风还在思索的时候,李朝年说了四个字:“重疾暴毙。”
南荣曲风立即问:“具体怎么做?”
李朝年道:“为了保密,此事我会亲自去办,主人无需担心,一定干净利落。”
“好!”
南荣曲风立即答应,“那就劳烦谋师了。”
南荣曲风说罢,拿出南荣家的令牌,这令牌与上次那两个成为癸甲的断金门叛徒所拿的不一样,这块令牌上带着南荣家弯月的标志,只有执掌人才有。见此令牌,如见南荣曲风。
足以可见南荣曲风对李朝年的信任。
李朝年接过令牌,匆忙离开后,南荣曲风这才长吁一口气,他对李朝年是无比的信任,只要李朝年肯亲自出手,他就无需再担心什么。
不过,南荣曲风觉得应该整顿下家臣的这股嚣张跋扈的风气,照这么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群鲁莽无脑的家伙架在火上烤。同时,他也在思考,如果唐小豪真的被感染,那就死定了,那么宝梦公主那边怎么办?
拓尔思部自然不能以驸马的死作为借口开战,充其量只能叫嚣一下,所以,这件事无法成为导火索。而自己也不能去看望自己这个没有血缘的外孙,就算是唐琛故意放出的消息,自己也得装作不知道。
权衡利弊,唐小豪还是不要出事的好,至少现在不能出事。
——
日落时分,唐琛、唐小豪、小铃铛和唐墩四人迎着夕阳,互相观察眼睛是否有变化,并轮流将双手放入盛满星尘的铁盘之中,看看是否会有灼伤反应。
虽然确定所有人都没事,但唐琛还是不放心,让唐小豪背对自己而站,同时褪去裤子,他要检查伤口。
唐小豪刚准备脱,就发现小铃铛和唐墩也自然而然站在了唐琛两侧。
唐小豪停手:“你们俩干嘛?”
小铃铛道:“脱呀,别愣着。”
唐墩则向唐小豪投去鼓励的眼神。
唐小豪道:“唐墩,你站一边去。”
唐墩一脸不情愿:“为什么?”
唐小豪道:“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老婆,你是啥?”
唐墩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当你老婆。”
唐小豪一脚踹开唐墩:“滚!”
随后,小铃铛惊讶的发现,唐小豪的伤口痊愈了,竟然连一丁点疤痕都没有留下,只不过身体各部位却是有不少淤青。
唐琛却不意外,只是问:“这些淤青是怎么回事?”
小铃铛不好意思道:“昨晚,小豪睡着了,我怕他睡地上着凉,就想把他弄到床上去,可他实在太沉了,没办法,我只能拽着他的腿拖过去,大概是拖行的时候磕磕碰碰导致的吧。”
唐小豪看着自己胳膊上那数块青菜颜色的淤青:“这是磕磕碰碰能导致的?你不会是趁我睡着,揍了我一顿吧?”
小铃铛却是一脸羞涩:“怎么可能,我有那么暴力吗?”
“我又不是在夸你,你害羞是几个意思?”
唐小豪没好气说道,却看到唐琛把星尘盆放在他身后。
唐琛指着铁盘道:“坐进去。”
唐小豪诧异:“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自己整个屁屁放进铁盆里?”
唐琛不耐烦道:“快点,赶紧完事好吃饭,我饿坏了。”
唐琛想要测试下,星尘对唐小豪这种特殊体质的人而言是否有其他作用,如果长时间与星尘接触,不会被灼伤吗?十八年前那个人所说的话,他还清楚记得,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孩子是天生的癸甲。
唐小豪只得坐了进去,唐琛和小铃铛则站在一旁观察,然而两人一个持刀,一个拿剑,虽然都藏在身后,不过还是被唐小豪看得一清二楚。
唐小豪特别无奈:“两位至亲,何必这么虚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