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打开吉服,把它平铺到炕上,衣服是明黄色暗云纹平纹纱面,月白色暗团龙杂宝实地纱里,袖边镶石青色实地纱绣花卉、暗八仙纹样,袍面以二至四色晕的装饰法,彩织黑色的凤凰图案,凤凰展翅高飞。皇后和太妃们看了半天,没看出有何特别之处。
太后笑着说:“难怪你们没看出,就是哀家当初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一直收着,前儿她们收拾东西,拿着出去晒,太阳地里,才看出来,原来是一件宝物。”
说着下了地一头让彩月扯着,一头自己扯着,把她顺到窗户边。
皇后她们都凑过来,我站在身侧,一看原来在日光下,原本一只凤凰变成了两只,一只展翅待飞,一只展翅高飞,两只头顶着头,亲密无间。皇后及几位太妃都认为是稀罕物,我想可能和现在的三维动画有异曲同工之感。但是那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确是不能小觑了。
看着这件吉服,我心里直痒痒,要是回到现代能带着这件袍子就好了,当然不是我贪心,而是让现代人看看我们中国二百年前的人就能制造三维动画,气气那些自认为聪明的洋鬼子。
大伙又鉴赏了一会儿,太后命彩月把吉服包起来,对皇后说:“这件袍子哀家也记不起是谁送的,枉费了他那么多的心血,被白白搁着。放在哀家这儿也是白放着,你拿过去吧。”
皇后赶紧推辞:“皇额娘爱惜赏赐,臣妾本不应该辞,可到底是一件稀世珍宝,臣妾舍不得穿,放臣妾这儿和皇额娘这儿还不是一样。”
太后说:“你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东西好原是有用才好,你穿了它漂亮,才是一件好衣裳,要是放着,再好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件废物罢了。”
说着命彩月把衣服放在炕上说:“一会儿回去时带着,否则哀家要生气了。”
她又命彩月拿出一些衣服,挑一些颜色素淡的给了几位太妃,剩一些颜色鲜艳的,给乾隆的妃子们选了几件,各自标了名字,让宫女们送过去,然后又赏了我们几个随侍的宫女每人一件。赏给我的是一件水红色的衣服,圆宝领子、袖口边绣喜相逢纹,袍身丝线和金线妆花织入牡丹、玫瑰等十几种花草。我一看,长这么大没穿过这么新鲜的衣服,赶紧和众人谢了赏。
太妃们又略坐了坐,告辞走了。皇后也想走,太后叫住她:“你再坐一会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皇后本来一条腿迈出门槛,听见说又退回来,太后让她在西金黄锦缎靠褥上坐下,说:“哀家昨儿跟皇上提起雍和宫的话,他没和你说吧?”
皇后说:“刚刚提了两句,皇上正为难呢,太后要的东西皇上怎敢不给?可是大清自顺治爷以来,三代英主都信奉佛教,北京城虽大,庙宇也不少,但是象样的喇嘛庙却没有,皇上一直很向往西藏的布边拉宫,他想在北京建个喇嘛庙,早就嘱意雍和宫,太后现在想给五弟,皇上还得重新选址,未免让他措手不及。”
太后从桌子上端起茶杯,刚送到嘴边,另一个宫女赶紧另倒了一盏茶递过去:“太后,那杯凉,喝这杯热的。”
太后把原来那杯放到桌上,接了宫女递过那盏,喝了一口,然后放下,那宫女给皇后也倒了一盏。太后摆了摆手,把屋里的人都打出去,只留我和彩月在屋里侍候。太后说:“哀家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知道皇上也疼老五,不给有不给的道理。可是老五是哀家从小带大的,他喜欢的东西,哀家却给不上,心里不是滋味。”
皇后说:“臣妾也知道太后的意思,老五虽然不是太后亲生的,却比亲生的还要疼。”
太后笑了笑:“你是不是说哀家偏心,放着亲生的不疼,倒疼别人生的。”
皇后赶紧站起身:“别说太后,就是皇上和臣妾也不能不疼他,虽说他比臣妾还大一岁,但是他那性格,又哪象三十来岁的人,再说皇上就一个弟弟,什么东西短了自己了,也不能短了他的。前两天,他胡闹,皇上还偷着关照臣妾送去五千两银子。”
怪不得弘昼爱给自己办丧礼,只从太后、皇上手里就收了近万两银子的礼金,简直是变相敛财。
太后点点头:“老五这些年,妖倒是没少作,先皇在世的时候,拿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比先皇更纵容他,所以他才想一出是一出。背地里有多少人编排说要不是哀家放纵他,老五也不会为所欲为至此,可是他们又有谁理解哀家的心,知子莫若母,我知道老五这些都是装的,故意让人觉得他不学无术,这孩子懂事,打小就事事让着皇帝,明是糊涂,其实精明的很,所以他想要的哀家都尽量满足,喇嘛庙哪儿不能建,非要建在雍和宫?”
彩月见太后鼻尖上见汗,赶紧将窗户开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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