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
他感觉说一句话,五脏肺腑就传来阵阵刺痛,如同被刀反复剌刺:
“我没有叛国!”
“事到如今,还死不悔改!”
粱儒卿丢下牌子,喝道:
“行刑!”
头被重重按在木板上,崔帏之右脸一凉,下一秒,就听见狱卒在刀面上喷酒的声音。
翻转的视线尽头,是老百姓冷漠的视线,而当日所结交的那些所谓好友,在他入狱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他,如同躲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他快要死了,竟然没有人来看他,也没有一个人会为他惋惜,为他流泪。
悔恨的眼泪从眼角淌下,冰的肌肤一颤,崔帏之狠狠闭上眼睛,心想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正当崔帏之悲从中来时,已觉刀锋临近,割开空气,呼啸而来,听的他头皮发麻,连跪着的姿势都忍不住僵住了——
“刀下留人!”
正当崔帏之满心惶恐与害怕时,忽然听见一阵冷凝的声音传来:
“刀下留人,粱儒卿。”
。。。。。。。。谁?竟然敢直呼粱儒卿的大名?
崔帏之下意识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青衣、穿着朴素的双儿正缓缓朝他走来,手臂间还挎着一个食盒。
。。。。。。。是废太子妃姜乞儿。
太子太傅因为唯一嫡双的离世而病重,告老还乡,今年一月就病逝。
没了太子太傅和忠勇侯,皇后性子软,母家的门阀势力受到削弱,太子又过于仁善,在宫中很快遭到了皇帝的厌弃和罢黜。
如今太子幽居在府中,没了夫君的权势,也不知这废太子妃是怎么出来的。
。。。。。。。。。。想是给看守的侍卫塞了不少银两。
“皇嫂,你怎么来了。”
粱儒卿都没有起身,而是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废太子妃,笑道:“冬日寒冷,也该多添点衣物才是。”
姜乞儿没有理他,而是缓缓走到刑场上,把崔帏之扶了起来。
“我今日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云裳。”
姜乞儿将食盒打开,垂眸没有看崔帏之,声音冷淡的像冰:
“他死之前,曾经告诉我,以你的性子,一旦你父母亲走之后,一定会被奸人利用,让我保一保你。如果实在保不住,日后你上了刑场,也要为你送最后一顿饭,别让你饿着肚子上路。”
听到熟悉的名字,崔帏之浑浊麻木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光,终于认真看向这个衣着朴素、未着钗饰的废太子妃,几近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