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母语既不是他父亲种族的语言也不是他母亲种族的语言,这意味着什么?)
“”
沉默了一下深秀突然问,“只要撑过这段时间他就会完全好了吧?”
“没错,所以说你不用管他了,他昨天在我这里时告诉我在他的心性还是野兽阶段被我点化成人时他就经过这么一次了,所以不用担心,大约两三天就会好了。他还告诉我你要搬回来住,用我派人去接你吗?”
“等他——好了以后呢?”
深秀犹豫着问。
“那家伙任性激烈的性格就会变平和吧,毕竟他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那家伙自己说小孩子就是在这种不甘愿中成长起来的,等到小孩子长大了对于原先死命执着的东西自然而然就不再在意了。”
(那个男人会变得平和吗?)深秀不知自己又说了一句什么就把电话放下了,他呆呆地坐在电话旁,望着那个在床上沉沉睡去的男人,(那些假装的不在意会变成真的不在意吗?那个像恶魔一样在他的梦里纠缠过他的男人——真的想要放弃他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个从床上慢慢爬起的男人惊醒了呆呆发楞的深秀,他看了看窗外暗淡下去的天色,摇晃着走进浴室,过了一会儿深秀又在浴室外听到了干呕声,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想吃点什么吗?”
“”
平一慢慢从坐便器上抬起头,发红的眼睛迷惑地望着他,过了很久才从肿得几胡发不出声音的嗓子里挤出一阵模糊的咕哝,又过了很久他才好像刚刚发现深秀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想了想用日语缓慢地说:
“芹泽先生没有来接你吗?”
“我拒绝了。”
深秀轻轻地说。
“”
平一古怪地歪了歪头,像是再也看不到深秀一样摇晃着漠然从他身边走过。
“你在生病。”
深秀上前一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
像是要检查一下自己脑袋里有没有缺少什么零件一样,平一很用力地摇了摇头又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很满意地木然说:“大约明天就会好。”
深秀的心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很奇异地跳漏了一下,他把他扶到床边然后低声说:“吃药吧!”
平一像孩子一样一侧身大力地翻滚到床上,他大字型地把身体摊在床上,发红的眼睛十分古怪地望着深秀一眼。
“除非你亲我一下。”
他模糊地冷哼了一声然后不言不语地闭上眼睛。
“”
深秀沉默着注视着平一,慢慢地他俯下身,轻轻摘下一直带在那个男人脸上的眼镜,然后把自己的唇向那两片有点干裂的唇上压了下去。
“”
平一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过了很久他才用古怪的声音对刚刚才抬起头的深秀闷声说:“再亲一下。”
“”
深秀停了一下,又一次沉默无语地俯下身去,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直起身,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低声说:“吃药吧。”
平一突然睁开眼睛粗暴地把想去拿药的深秀一把拽倒在床上,深秀狼狈地从那个男人身上爬起来,却意外得迎上一双异常清醒的眸子。
“卑鄙的家伙!”
平一恶狠狠地盯着一脸苍白的深秀低低地咒骂着。
深秀苍白着脸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然后一语不发地低下头轻轻地把自己的唇印在那两片因为发热而变得异常灼热的嘴唇上。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很讨厌我的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