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清三年。
从除夕夜后,林音已经逃出宫两个月,离开了楚景翊,离开了沧澜,她不知道自己要去那,一开始是去了祖坟祭拜,告诉爹和奶奶,自己当了皇帝的影密卫,起码祖上光荣了,但又想到自己是逃出来了,这件事就不好让爹和奶奶知道,说了自己的近况后,林音便离开了。
然后,她去学堂拜见先生。
最后,她靠着仅有的一条线索,去了一个村落找娘,可是没有人听说过她娘的名字,寻了两圈后,林音只得失望的回了客栈。
以她的生存本事,住客栈是不需要的,但长安街的热闹她自小便听闻,那个时候没钱,玩不起,如今当官了,她可以潇洒一番。
本来以为自己跑了,楚景翊会派人来寻她,就算不是千军万马,最起码沧澜会来吧?可是林音等了好几天,宫里还是没消息,仿佛她这个凭空消失了也没人会注意。
林音长叹,自己就是没人要的,爹妈不要也就算了,楚景翊都不要她了。
夜幕降临,她就望着王宫的方向发呆,那么多座宫殿里,楚景翊在哪里?他在干什么?是批奏折还是宠幸妃子?
想来想去又忍不住要回去瞧瞧,林音索性就不想了,拿着银子和首饰去了玉栏院。
没想到去玉栏院的路上,林音看见了沈长泽的马车。
见他从宫里的方向过来,林音疑心,这么晚了还在宫里,难不成是楚景翊出事了?
行动比思想
更快一步,林音在沈长泽的马车经过时,忽然跳了出来,伸手拦下。
侍卫道:“前面的,别拦着挡路!”
沈长泽坐在里面,问了句:“是什么情况?”
林音大叫一句:“沈长泽,是我!”
车夫和侍卫齐刷刷看向林音,又齐刷刷看向沈长泽,沈长泽探出头,见是林音,嫌弃道:“你来做甚?”
林音道:“找你有点事,出来一下。”
她冲沈长泽勾了勾手指。
沈长泽啧了一声,让车夫靠边停下,自己下了马车,疑心道:“不对,你怎么知道车里的人是我?”
林音道:“我记性好着,皇上的马车,大夫的马车,将军的马车我都记得模样,认出你自然不奇怪。”
沈长泽问:“可是你来找我干什么?啊,不对,原来你没走!”
林音嗯嗯点头:“我是没走,我还在京城。”
沈长泽又问:“那你为何突然离开?离开了,让我以为你已经不在虞朝了。”
林音道:“这个嘛……我不告诉你,只跟你说一点,我还是皇上的影密卫,自然要保护皇上,所以我不能离开京城。”
沈长泽不屑地切了一声:“影密卫是要形影不离地跟着皇上,你这样戏弄皇上,当心我明天早朝参你一本!反正不满意你的人多了去,我只等着热闹了。”
林音对他的威胁只觉得有趣,笑道:“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我找你是想问你今晚去宫里干什么,是不是皇上那出事了?
”
“没有!”
沈长泽回答得很干脆,“皇上找我是为了商议是否出兵灭了匈奴,我只回答时机不对,还要再等等,最好是联合契丹一起,可我担心契丹会独霸草原。”
“草原有那好么?都想要……”
林音自言自语着。
沈长泽喂了一声:“你都离开宫里了,这些事不由你扌喿心!有事没事不要在城里乱逛,晚上可是有门禁的,你被抓了,皇上的面子往哪里搁?”
“你担心我啊?”
沈长泽呸了一句:“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林音晃了晃腰间的钱袋,“实不相瞒,大将军,我今晚是出来玩的。”
“去哪?”
“玉栏院。”
沈长泽又呸了一句:“明天早朝我肯定参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