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不久,梁序之也似觉有趣,姿态清贵地靠在后座椅背上,但声线懒了些,漫不经心道:“你想从他那里得到的,只要你敢,或许,从我这里一样可以。”
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又像是在逗她,她如何回答,仿佛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钟晚愣了一下,同他对视:“梁先生知道我想得到什么?”
她不知梁序之是真的手眼通天,知晓她今晚来就会的目的,还是误以为她跟今晚大部分没家世背景的年轻女孩一样,图名或是图利。
夜风习习,带着黏腻的潮气扑过来。
天上一轮上弦月孤零零吊着,漆黑的夜空中,看不见一颗星辰。
梁序之并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收回目光,对前排司机微扬了下巴。
应是要走的意思。
黑色的宾利车发动,钟晚正准备侧边退一步离开时,前排的司机朝她递出一张卡片,很懂规矩的,没有多言任何。
钟晚还未回过神,车窗就升了上去,车子也徐徐从她身边开过去,在夜色中留下灰沉的一道烟影,转眼就没了踪迹。
钟晚低头,看到手上那张卡片。
制作很精致,设计却简约,像是梁序之私人的名片,全黑色的,烫着金边。
上面只印了他的名字和电话。
chapter4
钟晚收了那张名片,但并没有动去联系梁序之的念头。
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慈善家。退一步说,就算他真的有仁心,救助对象也不可能是像她这种衣着光鲜、不愁吃穿的。
要找梁序之帮忙,她也必然要拿出什么可交换的条件。
他什么都不缺,她能付出的,似乎又只有她这个人。
这个夜晚过去,钟晚的生活又恢复正轨。
电视台的比赛已经结束,但台里还通知了后续的一些工作,诸如采访、广告片拍摄,再或者就是应酬。
隔日拍摄完广告片,其他几个选手又在化妆间里你一言我一语谈论起梁序之。
跟上次不同,也许是跟他有过几面交集的缘故,钟晚虽没参与八卦,但也对她们的议论内容多了些关注。
“昨晚你们看见梁先生了吧?原来他长得那么好看,我刚看到他进来的时候都惊呆了。上帝造人的时候可真是不公平啊,出生在这种豪门,偏偏还有副好皮囊。”
“是啊。不过,也不算完全不公平,你没看到他坐轮椅吗,走不了路。”
“嘘…我听说他最忌讳别人提这个。”
“有什么,他现在又不在这,咱们几个也没人能把这些话传到他耳朵里吧?不过,残疾又怎么样,人家身家上千亿,除了腿,什么都不差。唉,昨晚我好几次都想去他旁边刷个脸,但最后也没敢。”
“还是别去了。我听说他从来没有过情人或者女伴,说不定…残的还不止两条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