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下?来,只有检测仪发出的有规律的‘滴滴’声。
梁序之仍没松开她的手腕。
又过了许久,钟晚偏头,迟疑着说:“不然,我们先回去?”
“回哪。”
“哪都行。”
梁序之低头,与她对视片刻,松了手,转过身,“太平山吧。”
钟晚:“好。”
出门时雨还?未停,梁序之撑着一把黑伞,遮在两人?头顶。
只能听?见豆大?的雨珠落在伞上的响声,路上一片泥泞,四周也蛮是漆黑。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
chapter33
到了太?平山顶的别墅,还是跟以往一样的景象,在夜晚的暴雨天,甚至跟刚才的教堂也有相似之处。
大概是因为知道梁序之今晚会过来住,佣人提前将宅院里大部分灯都熄灭了,留下走廊墙侧或是客厅壁灯这种极暗的。
钟晚走在他身后,跟他径直上了二楼,进卧室。
洗完澡,两人都没有做别的事的兴致。
梁序之开了窗点燃一支烟,钟晚就坐在沙发上,随手取了本英文诗集翻阅。
房间里空调温度很低,窗外一颗香樟木的枝叶延伸过来,被雨水冲得发出密如鼓点的响声,加上外头有风,横斜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宛如死神的影子。
许久后,钟晚正?看到那句雪莱的“oneanothersbeggle—whynotiwiththe?”
(世界上一切都无独有偶,为什么?我和你?却否?)
这时?,听到梁序之沉缓的声音:“刚才,她是不是还跟你?提到,类似于不想继续活着的话?”
钟晚抬起头,顿了两秒,“有提到。”
梁序之倏地笑了下。
虽然?钟晚对他的家世背景了解甚少,但结合之前听说的,以及今晚在疗养院中庄敏怡说起的那些没头没尾的内容,她猜测,梁序之应该不是在梁家出生的,起初是私生子之类的身份,小时?候就被梁家的人接走。
他父亲应该是抛弃了他母亲,另娶旁的人,但母亲一直无法放下。
钟晚琢磨片刻,叹了声气?。
还以为梁序之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的天之骄子,不想却也有这样的过往。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是这样凉薄又寡言的性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