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程德青调转马头,突然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驶去,二顺子看着二爷追上去,也驾马追上去。
马车拐进楼宇喧嚣灯红酒绿的妓院附近,就消失了。
两人追到妓院附近,这一片都是妓院,大大小小二十多家,正是月上柳梢头,嫖客兴起,妓子们揽客的热闹时候,马车络绎不绝,人头攒动,家家门户大开,迎来送往的。
两个人紧着离路口近的几家扫望了一圈,没看到那个汉子和婆子,又围着整个花街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那辆马车,想来是进了院子里的马棚了。
程德青一拳捶在了树上!
两人进了小楼,老鸨看到程德青,高兴的眉毛都要掉了。
“二爷,您可是好久不曾来了,小桃红刚刚还念叨您呢,”
,刚说完,小桃红腰肢款款的正从楼上下来,老鸨喜道,“女儿,快来,你看谁来了”
。
小桃红看到程二爷,笑得花都开了,疾走过来,娇滴滴的道,“二爷,您久不来看奴家了,奴家日思夜想,终于盼着您来了”
,“奴家把您写给奴家的词新谱了曲子,您快来看看~”
程德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撩起小桃红的下巴,玩味道,“哦,那我要仔细看看。”
小桃红满面羞红,心里惊喜,从前二爷从不曾动手动脚有半分亵渎,今日却兴致颇高,莫非他新娶的娘子床上不够风情,二爷想要收用她了?
想到这,小桃红顿觉腰软腿软,胸脯鼓胀,期待无限的扶了二爷上了楼。
程德青转头看了一眼二顺子,二顺子懂了,婉拒老鸨的盛情邀请,去后院逛了,程德青跟着小桃红进了厢房。
小桃红原以为今晚必是脱衣解带,被翻红浪,只羡鸳鸯不羡仙,结果程二爷进了房,只坐着喝茶,听她一又一的唱了歌,也不急不慌。
小桃红倒了酒,奉给二爷,想着酒醉乱性,二爷喝了酒想是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门“咚咚咚”
的响起来了,小桃红放下酒盏正要去开门,不想二爷先去了,她倒是谁,原来是二顺子。
二顺子侧身附在程德青耳边嘀嘀咕咕,就见程二爷浓眉深皱,不言不语的,想是有什么烦恼,小桃红上前要揽了二爷继续喝酒,一醉解千愁,也好梦里成就好事。
程二爷却推开小桃红的手,直言,“家中有事,先走一步,记我账上!”
,不待小桃红相求,便头也不回的下楼出门去了。
老鸨闻讯赶来,也只看了程二爷的背影,她瞪着小桃红,“出了何事,二爷高高兴兴的来,怎么没留下过夜?”
财神爷竟被气走了,岂有此理!
小桃红扯着帕子,委屈道,“奴家也不知,二爷也未曾碰我,二顺子和他讲了几句,他都不曾抚慰奴家,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了记他账上的话来。”
老鸨一听,眉头又舒展开来,记账就好,程二爷果然是钱塘富的公子,这个气度,别人如何比得了,也不怪她一直看好他,每次来都留了花魁给他。
可惜,程二爷自娶了母老婆,别说包夜了,就是晚间坐一会的时候也少了。
哎,愿天下的财主都不娶娘子,老鸨摇摇头,唉声叹气的下楼了。
程德青带着二顺子,又去了附近几家妓院,也都没找到马车和那婆子。
最后,两人来到倚画楼,这个妓院和小楼齐名,此刻华灯高照,美人如云,老鸨眼神如炬,一眼就瞧见了程二爷,忙迎了上来,媚笑道,“二爷,好久不见啦,您这最近忙什么呢,刘爷小章爷也许久不来了,姑娘们,可是牵肠挂肚,日夜念叨呢,快进来,快进来~”
程德青朝二顺子点了头,嘴角勾着一抹笑,随着老鸨上楼了,老鸨喜得见牙不见眼,忙召唤柳燕儿过来伺候。
柳燕儿是倚画楼的头牌,模样长的也是极好的。
两人进了厢房,柳燕儿小意奉承,端茶倒水,唱歌抚琴,看着程二爷只顾喝茶,也不曾言语调戏她,想着难道时间长不来生分了,想着干脆更进一步,自己偷偷松了腰带,拉下小衣,一捧雪脯半露,正要狠狠勾引程二爷,不想门咚咚咚的响了几下,程二爷走到门边,那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会话,程二爷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燕儿只得又把小衣拉上来。
二顺子禀报,现那辆马车了,正停在马棚里,那个汉子没见着,婆子倒是看到了,进了后院。那女子没看到,想必拖进后院调教去了。
程德青停住脚步思量,妓院拐卖女子,总要摆出来接客的,不妨等他几日,花点钱买了就是。这会找上老鸨要人,无根无据的,惹了老鸨的嫌疑,反倒麻烦。
四更天了,主仆两个一路无言,异常沉默的回了檀香院。
柳芸娘左等不到右等不到程德青,二顺子也没报个口信,料想应是有事耽搁了,便也不等程德青,自己洗漱上床睡了。程德青掀开床帐,见柳芸娘乌鸦鸦的头铺在床上,脸朝里睡着,脸蛋睡得红扑扑,好梦正酣,程德青压印的心情也好多了,帮柳芸娘按了被角,自去客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