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昭备礼而至,才行至府门口就瞧见了门口佩刀而立的天子禁卫。
姜月昭心下微颤神色有些复杂,这禁卫守门为的是确保福寿公主平安无事,又何尝不是一种监视软禁呢?
“你来便来了,作何露出这般神色?”
福寿公主神色如常接待了姜月昭,她眉间不见忧色,正殿内摆满了各色锦箱,里头装着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寿云……”
姜月昭一时改不了口,福寿公主掩唇一笑冲着她眨了眨眼道:“还未来得及恭喜你,喜得良人呀!”
姜月昭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当即红了脸。
略有些嗔怪瞪了福寿公主两眼道:“你这消息倒是来的快,早前既知会去往鲁国和亲,为何不早与我说一声?”
福寿公主略微挑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与你说了岂不平白叫你添堵吗?”
福寿公主伸手拍了拍姜月昭,眨了眨眼说道:“安心啦,我都这把年纪了,该享的乐也是享过了,荣华富贵亦是未曾缺过,就算是去鲁国和亲死在他乡,我也没什么憾事。”
姜月昭听着心脏紧缩,刚要开口却见福寿公主平静的望向她。
“月昭,我都明白,我这一去未必能善终。”
福寿公主眉眼似有几分平和之色。
“若我不去,还有谁能去呢?”
“再没有比我更合适了。”
“……”
姜月昭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她惯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如今她这样的身份地位更不知如何安慰了,最后倒还是福寿公主嬉笑着安慰她了。
姜月昭心里头沉甸甸的,出了府门也未能舒展眉梢。
不想这才出了府门就瞧见了站在府门前长身而立的男子,眉目沉沉身材高大威猛,偏头看来那冷峻的目光倏然亮起,宛若寒潭涌起烈火烧的人浑身都热起来了。
“公主。”
越正濯提步走来,瞧着那虎步四平八稳的模样,已看不见半点受了杖刑的痕迹。
“越将军。”
姜月昭眉梢微松,冲着越正濯点了点头。
“将军的伤,好了?”
姜月昭略显狐疑,那棍子打的可不轻,这才几日功夫就好了?
“没什么大碍。”
越正濯凝神掩去了面上的异样,抬头看了一眼福寿公主的府门顿了顿道:“公主与福寿公主说完话了?”
越正濯有些无奈又忍不住欢喜。
是他误会了,当真以为元武帝是要将月昭公主送去和亲。
也正是因为这个误会,越正濯才会那般不管不顾的冲去金銮殿求娶,去了方才知道元武帝竟是从无让月昭公主去和亲的打算。
越正濯回去就盘算了一下,便已猜到元武帝或是有赐封的旨意,寿云郡主虽是年长许多,但是的确是未曾婚嫁。
“嗯……”
姜月昭神色黯然,瞧着显然心情不佳。
“将军寻我可是有事?”
姜月昭收敛几分心绪,抬眸看向越正濯询问道。
“季林。”
越正濯转头唤了一声。
越正濯身后跟着的汉子连忙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个红木匣子,当着姜月昭的面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