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宇冷笑道:“要不你去找朱局长当面提提意见,我挺你。”
赵刚讪笑道:“老大,哪有您这样的人,把自已手下往火坑里推的?”
“等等!”
正在认真翻看资料的杨潇洒忽然间拍案而起,说道:“这个郭飞恒,我认识,老熟人了!有个长期培养的线人应该知道他的下落。”
陈志宇更加惊喜,说道:“怎么,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啊?去看了看孟秋,什么好运气都来了,那家伙可真是个福将。”
杨潇洒听出来陈志宇有点自已的意思,当下“哼”
了一声,嘟囔道:“他才不是什么福将呢,我觉得自从认识了他以后,咱们这边出的案子越来越难,越来越大了。”
陈志宇横了杨潇洒一眼:“胡说八道。”
旁边的赵刚也看了几眼郭飞恒的资料,然后都愣住了,抬头惊讶道:“这个郭飞恒可以啊,偷电瓶,偷自行车,偷手机,还偷内衣,业务够丰富啊,潇洒姐,你还认识这种人?你这交际圈子够开阔的啊。”
“你给我滚一边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杨潇洒瞪了赵刚一眼,说道:“郭飞恒这个人劣迹斑斑,我之前实习做片警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跟他打交道。这家伙不定时的撬门,砸车,偷电瓶,赌博,斗殴……是个让人头痛的惯犯。”
赵刚道:“就怕这种进宫次数多的,富有斗争经验,擅长反侦察。”
“屁!”
陈志宇啐道:“擅长反侦察还能留下精斑和指纹?”
赵刚道:“这是他对我们的挑衅!”
郭飞恒的案底厚厚一沓,社会关系复杂,要找到他,倒也并不难。
杨潇洒联系了之前的同事,又约出来了线人,从线人那里得知了个好消息,郭飞恒并没有离开钧州,这段时间的腰包鼓了,经常在钧州市北郊紫云路的一个地下场子里赌博,他住的地方也在紫云路附近。
涉及到地下非法聚赌场所,陈志宇不敢掉以轻心,当即申请调拨了武警支队,和杨潇洒、赵刚、丁毅等人兵分两路,一路去围了那地下赌场,一路奔向郭飞恒的住处。
“都别动!”
随着一声呼喝,赌场里被闹得鸡飞狗跳,正赤膊上阵、大呼小叫、挥汗如雨的汉子们被按了一地,想要仓皇逃窜的也被特警持枪给顶了回来,个个都吓得面无人色,惊呆了。
结果丁毅等人找了一圈之后,却没有发现郭飞恒,当即告知杨潇洒那边。
杨潇洒和赵刚是去郭飞恒的住处围堵的,得悉赌场搜索没有结果之后,便摸上了郭飞恒租屋所在的楼。
敲了几次门之后无人响应,赵刚不耐烦了起来,直接破门入内。
屋子里臭气熏天,啤酒瓶子、烟头、袜子、裤衩、方便面盒子丢了一地,几只苍蝇飞来飞去,嗡嗡乱叫,可就是没有见着人影。
“睡的地方搞得跟猪窝一样,恶心死我了。”
赵刚皱着眉头骂了一句,又说道:“潇洒姐,那个郭飞恒不会也死了吧?”
杨潇洒正被熏得轻轻掩着鼻子,闻言瞪了赵刚一眼,低声喝道:“闭上你的乌鸦嘴!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赵刚挠了挠头,古怪的问道:“你跟他感情还很深啊?”
杨潇洒提脚要踹赵刚,赵刚连忙躲开,说道:“我的意思是,他还能去哪里?别是杀了人之后就畏罪潜逃了吧?那可就难找了,朱局长说五天破案,咱们怎么完成任务?”
杨潇洒道:“线人说了,前两天还见他赌博,怎么可能早就潜逃了?”
赵刚摇了摇头:“我看那线人八成是认错人了,这家伙搞出来这么大的案子还出来赌博,心这么大?”
“看这屋子里的方便面桶里的汤汁还没有蒸发干,啤酒瓶子里也没有生虫,应该是这几天留下来的。”
杨潇洒目光锐利,瞥见床上有几件女性内衣,料想不是郭飞恒的,便说道:“你把筷子、酒瓶带走,回去验验,看到底是不是郭飞恒的,还有床上那几件女性内衣,也带走。”
赵刚极为嫌弃的收拾着,嘴上嘀咕道:“潇洒姐,要是这狗日的也死了,你说咱们这案子会不会上全国新闻?”
杨潇洒都懒得搭理赵刚了,捂着鼻子,推了他一把,走了出来。
其实赵刚的担心,杨潇洒自已并不是没有。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案子可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了。
到时候,钧州多半是有可能再次上央视新闻的,而且是带着“治安环境差”
的评语。
想一想,钧州市上一次上央视,还是因为环境好,卫生好,治安好,被评为宜居城市吧。
这还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紫云路是才铺修出来没多久的新路,北郊这一片区域也处于半开发状态,鱼龙混杂,人员繁多,监控设施也不齐全,不然也不会存在地下非法聚赌的场所。杨潇洒他们想要调查附近的监控看一看郭飞恒去了哪里,也无从查起。
杨潇洒又联系了先前那个线人,线人也觉得奇怪,说道:“杨警官,我之前确实在那个场子里见过他,确定是他,不会错的。不过,你们这次没有找到他,可能是他赌输了跑路了吧?”
倒是也有这样的可能。
杨潇洒嘱咐线人再多留意留意,有任何消息就立即上报,线人自然答应。
这一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几乎可以算作是一无所获。
杨潇洒和赵刚悒悒不乐的回市局去,挨个询问从赌场里押回来的赌徒,倒是有几个人说前两天确实见过郭飞恒,也跟郭飞恒玩过牌,还说印象中他好像是因为犯困,是在昨天半夜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