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面前画,久久不言,宫女立刻来清理,将画扔进盆中,桌子擦净。
她无奈放下笔,喃喃道:“我不知太尉见了这画会不高兴。”
“没有人愿意看见自己最落魄最可笑的时候,公主与其画这个,还不是画现在的我。当然——”
他看着她笑道:“见公主这么擅作画,我倒想让公主替自己画一幅,我好挂在卧房中。”
他说着凑近她耳边:“画那种不穿衣服的。”
司妤彻底心死,她妄想着劝他,但结果呢?他能与她说的,就只有这些。
因为在他眼中,她只是个美好的躯体,与他身上的衣、手上的刀,没什么区别,就是个供他使用的工具。
“我只会画别人,不会画自己。”
她声音低沉,暗暗抗拒着他。
隔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努力一次,于是转过身将他轻轻抱住,伏在他怀中将话题拉回来:“不知太尉为什么会这么想,对我来说,不管是以前那个舍身救我的小将军,还是现在的太尉,我都喜欢。”
高盛搂住她:“几日不见,公主说话这么好听。”
说完一把将她抱起。
宫女都离去关上寝殿门,他将她放到梳妆镜前。
司妤意外问他:“你这又是做什么?”
他一边咬着她耳垂,一边道:“想好了,你就画个春|宫,女人是你,男人是我,这回好好看看,记住了再画。”
司妤想:行,她努力过了,既然他毫无悔意,那他们俩就……不死不休吧。
傍晚,高盛随司妤同到温泉浴池。
这方浴池,为大兴第五任皇帝顺帝所建,那时大兴立国八十余年,国强民富,顺帝也是个励精图治的皇帝,到了晚年便重修沐兰宫,也在那时新修了这足有三间房大的浴池。
高盛在这里极尽放纵,整夜没让她出浴池。
最后他也累了,躺在浴池旁的榻上睡去。
司妤依偎在他身旁,听着他呼吸渐渐均匀,似乎已睡沉,摩挲着他光裸的胸口,感受到了那肌肤下强劲的心跳。
才二十七的年纪,身强体健,如果没有意外,他能活很久……除非此时有什么,能插|入他心房。
但她身上没有利器,连头上的发簪都不在。
榻上的枕头被褥,似乎也不行,以她的力气,当然按不死他。
她一边抚着他胸口,一边看向浴池边上,看了半天,看到浴池边上的烛台。
那是一只鱼燕铜灯,上面是燃灯之处,下面是鸟的细长脖子,再下面是鸟肚、灯座。那灯座繁复,整个灯为铜制成,看上去不轻。
她缓缓从高盛身旁起身,披上一件衣服,走到烛台前将那烛台试着拿了拿,真的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