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眨巴眼睛,将银票收起,对尚恣易道出:“大哥,我现在确实碰到了一个棘手的事情,还牵扯到你身边的小厮李德贵,正好要找大哥那个主意呢。”
“李德贵?”
尚恣易神情一凝,“从小他就跟着我,他做事还算利落干净,我用着还顺手,到底怎么了?”
尚云意也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是这样。李德贵的娘,也就是府上负责采买的桂婆子,我近来查了她和几个婆子的账本,发现她们在账本上动了手脚,而且,尤其是这个桂婆子,涉及的金额数目定然不小。听说她有个好赌的小儿子,估计是用来填那头的账了,至少涉及五百两。所以,这是否要发落,还是要问问大哥你的意见。”
尚卿雪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原本道出。
尚恣易眉头皱起,“贪墨家中银两如此多,这罪名怕是报到官府那也不小。若她真的犯了事,处置了便是,李德贵那边由我来处理。”
尚卿雪叹息一声,“大哥,他们毕竟是亲母子,若是发落了桂婆子,难免寒了李德贵的心,他在你身边勤勤恳恳,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也不好。”
“那就先将事情调查清楚,左右不过是府上的事情,相信咱们阿雪能处理好的。”
尚云意安抚道,“后宅的事情,大哥还是不要插手。”
“好,要是有什么事,大哥会帮你的。”
尚恣易觉得尚云意说的有理,便颔首赞成。
巴掌
那古木参天的后院之中,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小径上。
尚卿雪带着连翘和茯苓走向库房,得到大哥和阿姊的支持,心中也有成算。
库房前,几位婆子正低头忙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与纸张翻动时的细微声响。
一个面容皎好的年轻妇人见尚卿雪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恭敬地迎上前去,心中却不禁忐忑起来。
近日,库房管事的婆子告病回乡了,剩下的便是李大媳妇接手。
“三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
李大媳妇面露笑容,可眼神却有些游移。
“李大媳妇,我闻库房管事空缺,特来瞧瞧。你既是库房的新管事,自然责任重大。”
她的话语不疾不徐,却让李大媳妇心中一惊。
言罢,尚卿雪转身,目光扫过库房内堆积如山的货物与那一排排记载着繁琐账目的册子,继续说道:“库房乃相府重地,每一笔进出都需明细可查。我之前见过的账本有些混乱,今日,我们就在这里,将采买与库存的数量一一核对清楚。”
“谁都经手过库房账本,今日便在这里把采买和库存的数量对清楚了。咱们相府有相府的规矩,若是这账本对不平,便是有问题,空缺出来的银两,由谁经手,便由谁来填补。”
此言一出,在场的婆子们无不面露紧张之色,纷纷低头。
桂婆子被请了过来,紧紧抿着唇瓣,站在库房门口,攥着的手也很紧,正好听见了尚卿雪说的那番话。
她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一关若是过不去,恐怕自己在相府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李大媳妇道:“三小姐说得是,最新的库房账本便在桌上,还请三小姐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