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就没戴眼镜,那颗小点儿的红痣在冷白肤色衬托下很明显。
“你看我半天了,有话直说。”
秋臻说。
祖唤猝然回神,哦了一声,脚踩着人行道台阶,“你还记得隔壁的三水吗?”
“陈淼?”
祖唤点了点头,这时五七撒完尿回来了,两个人继续往下面走,“她啊,最近想学琴,正在找小提琴老师。”
“你打算去试试?”
“不是……”
祖唤换了只手牵五七,也不想扯些乱七八糟的了,直接问道,“听说你准备暂停小提琴演奏工作了?”
“听秋颂说的?”
秋臻微微蹙眉,“所以你也要来当说客。”
“没。我就是觉得,你那么喜欢小提琴,又有天赋,放弃了很可惜。”
祖唤说。
“祖唤。”
秋臻突然叫了祖唤的名字,他停下脚步,海水似乎映进了他眼里,抬眸的时候有水光敛动,因为是柳叶眼型,沉静又温和,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有几分冷。
“你很了解我吗?”
语气甚至有些严厉。
祖唤攥紧了狗绳,手心被勒得发麻,他嘎嘣两下把嘴里的薄荷糖嚼碎咽了下去,凉气从口腔一路到了胃里,“以前还算了解,现在不确定了,毕竟好多年没见了。”
他以为秋臻会转身回去,但他没有,他只是抿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喜欢就一定要坚持去做吗,即便它让你感觉到恶心?”
祖唤突然就后悔开启这个话题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让秋臻感到恶心的原因。
“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抱歉,我也不需要别人跟我感同身受。”
秋臻说。
他这一点让祖唤感到很懊恼,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好像拉远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他不喜欢这种好似刚走近又突然被推开的感觉。?
恶心吐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没有变得尴尬。秋臻说话一向如此,听者如果有心,挺伤人的,祖唤时不时的还能被小伤一下。
但秋臻总还将他当成十几岁的小屁孩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说完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这是太小就认识的弊端,尤其在对方还比你大一截儿的情况下。
他们一路走到了桂花巷里,经过一户门口时,门内突然传来声惊喜的招呼声,祖唤循着声音看过去,被烫伤的那个服务员——兰钦,正扶着椅子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来,高兴地冲他们招手。
“好巧啊,你们住——”
兰钦正想问祖唤他们是不是住这边,视线里突然多出了一条狗,转而又问,“你们遛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