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上了岸,林墨立刻关切的迎上来嘘寒问暖。
当着众人的面,他装出伉俪情深的模样,说是担心苏璃染了风寒,立刻便安排人送苏璃先行回府。
其实他的用意,苏璃清楚。
既然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他当然不愿苏璃继续留在这里。
她的存在,只会让他被人指指点点。
如果真的是担心她受风寒,何不在这园子里找身丫鬟衣裳先给她换上?
苏璃穿着浑身湿透的衣裳走向马车,冷风吹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心,却比身体还冷了几分。
吃饱喝足的众人相继离开了茯苓园,余千里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返回宴会场地。
主位上,秦渊已经取下黑铜面具,而他脸上阴冷的表情吓得余千里倒退半步。
“王爷……”
余千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秦渊发这么大的怒了。
上一次秦渊如此愤怒,还是圣上登基之前外戚干政的时候。
“千里……你说本王是不是很失败?”
秦渊说着,还真笑了起来。
不过这笑带着愤恨的寒意,让余千里惊出满头冷汗,他哪里敢回答这个送命题。
秦渊也不在乎他的回应,醉醺醺的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方银丝锦帕。
“本王十六岁领军平寇,以五千精兵杀灭敌寇两万!”
“弱冠之年携护龙卫守宫城、诛奸佞,力挽狂澜救端朝于水火!”
“圣上年幼,本王呕心沥血竖朝纲、整风纪,推行新政优抚惠民!”
“所有人都说本王是端朝的救星,是端朝的传奇!”
他一步步走下阶梯来到余千里面前,发红的眼眸里充斥着波涛汹涌。
“你说!”
秦渊提起余千里的衣领,“你说……她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胆敢愚弄本王到这个地步?”
话声落,他猛的举起余千里砸在地上。
余千里撑着身体跪在他面前,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属下无能!”
谁能想到那个女人的手段居然将他也骗了过去?
他更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是林墨的夫人!
余千里一想到唯一入了王爷眼的女人,居然是已婚妇人,他就头皮发麻!
以王爷的身份,但凡是未出阁的女子,哪有得不到的道理。
可现在……
“呵,”
秦渊目光犀利,“你是无能!连一个女人的的底细都能查错!”
余千里的头垂得更低,他没有推卸责任,拱手道:“属下甘愿领罚!”
秦渊招来几名侍卫,下令:“余千里办事不力,罚军棍三十!”
侍卫们很快将余千里拖出去,空荡荡的大厅里,就剩下秦渊一个人。
他沉默的盯着手上的银丝锦帕,神色晦涩难明。
门外,余千里受罚时发出的闷哼声,让他越发觉得聒噪难忍。
他握着锦帕的手渐渐收紧,突然,他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阿璃!你敢如此愚弄本王,本王是不是也应该让你尝尝被人愚弄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