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无尘回来看到如此景象,直接跪在阮薇面前,道:“属下该死,半夜属下发现有人偷袭少夫人,去跟那人交手,那人故意把属下引去外面,不妨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差点害死少夫人,请少夫人责罚,属下绝无怨言。”
阮薇看了无尘胸前的血迹,明白他刚也是为了她跟别人打斗,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责怪无尘,只是说:“此次意外跟无尘护卫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所以无尘护卫无需自责。”
无尘跪在一边低头,不说话,阮薇知道他这是在惩罚他自己。
这时翠晴醒了过来,见眼前的情景,觉得奇怪,咦,这好像不是之前住的客栈,这时又换了一家店??
又在无尘跪在一边,再瞧瞧少夫人和自己身上衣服又火烧痕迹,当即明白是少夫人把她从火场就出来,她就说梦里觉得有人拖她走,原来是少夫人。
翠晴立刻起身跪下:“多谢少夫人救命之恩,以后奴婢只为少夫人活。”
能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从大火里把她拖出来,不限于给自己第二次生命,明明她只是个奴才,少夫人却从来没有嫌弃她,还愿意带她跑,不是少夫人,她早就葬身火海了。翠晴的泪水打湿衣襟,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跟少夫人的第一天,翠晴就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人。
阮薇看着跪着的两人有点哭笑不得,“你们干什么呀,想要折我寿啊,快起来吧。”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依然跪着。
阮薇有些生气了,道:“快点起来吧,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也许是不想让阮薇生气,两人再次互相对视,选择站起来。
阮薇乐了:“你们两个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哈哈哈。”
“你说什么,有人要杀少夫人。”
顾墨风一拍桌子,瞬间桌子四分五裂。
竹海跪下,“属下无能,派过去的人突然被一股势力拦住,没能及时救下少夫人,所幸少夫人平安无事。”
顾墨风“啪”
一道掌风劈过,竹海震出数米之外,他知道这样已经是世子留情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竹海再次跪下,“属下办事不力,对不起世子的信任。”
“继续加派人手,一定要确保夫人平安无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夫人再出任何意外,你没有机会活着。”
“是,属下谨记。”
顾墨风拿着密件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什么人竟然如此不要命,敢去伤害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翠晴帮阮薇包扎好伤口,道:“少夫人,你当时应该直接把我推倒,这样我就醒了,现在看到你这伤口,我真的很难过,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划伤自己。”
说完,又开始抹眼泪。
阮薇看着几块带血的纱布,淡淡血腥味还在房间,道:“好了,翠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还有伤口并不深,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都是为……了我……”
翠晴一边哽咽一边哭。
阮薇想翠晴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经历了差点被杀死心里肯定还是害怕的,她把翠晴搂在怀里安慰:“好了,翠晴,别怕了,我这不是没有事吗?不要再难过了,我们还是好好在一起不是吗?”
翠晴回抱住阮薇,“少夫人,其实我最担心你受伤,从小到大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从来都没有怎么受过伤,这次因为救我,你可知道这比我自己受伤都要难过。”
“是了,是了,我知道。”
阮薇安慰她,也难为她了,陪她那么久,与其说两人是主仆关系,不如说是姐妹关系,在阮薇的心底,早已把翠晴当做了姐妹。
不过,是谁想要杀她呢,无尘告诉她偷袭之人的身手不像是西域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大门派的,阮薇想他们沿途小心翼翼没有结仇,来到羌山国也没有多久,现在又和幽铭阁达成了协议,所以更不可能是幽铭阁的人对她下手,难道是中原人?
不对,阮薇又想了想,京城她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结仇,那这次暗杀会不会和父亲中毒有关呢,是不是对方已经知道她来西域是为了给父亲拿解药呢,如果是这样,三日后,她去拿血菩提会不会还有人要阻拦呢,卓瑜会不会有危险呢,这波暗杀究竟是谁派来的,难道是父亲在朝中的政敌?
阮薇摇头,还是觉得不大可能,毕竟现在朝中何人不知自己父亲生病呢,这么光明正大暗杀她不是在故意留证据吗?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会是谁呢?跟顾墨风有关吗?顾墨风是太子殿下身边红人,陪着太子出生入死十几年,会不会有人嫉妒,在蓄意报复呢,她在家的时候,太子经常把顾墨风叫去宫里,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呢?
还有,秦氏,虽然是父亲纳妾,但总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再加上秦氏一直觉得阮净把阮薇嫁入世子府,觉得亏待了阮菲,会不会因此心生嫉妒派人来暗杀她呢?
从小在尚书府里,阮薇早早见识了人间冷暖,尤其是父亲娶了秦氏后,阮薇的童年算不上有多快乐,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母亲早逝,她并没有得到多少母爱,父亲再娶后,她和父亲之间关系也是渐行渐远,如果不是因为和顾墨风成亲再次回家,她很有可能一辈子和父亲都是渐行渐远的。阮薇童年最快乐的时光都是在有翠晴和乳母陪着,她的童年才少了几分遗憾。
晚上丑时二刻,阮薇按照要求来到幽铭阁后院,东方松青早已支开侍卫,一见到卓瑜,阮薇顿时觉得没有白来,她问卓瑜最近过的还好吗?卓瑜也是红了眼眶:“我没事,薇儿。”
绝口不提东方樱的事。一个对他无所不用极其的女人,没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