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过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媳妇好,我们有娃娃,这就足够了。”
“呸呸呸,瞎说些什么?”
徐老汉抬腿踹了一脚徐梁虎,骂道:“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顶天立地,为家族撑起一片天。”
“嘿嘿,爹,我晓得。”
徐梁虎搓搓手,嘿嘿笑道:“我这就去找人弄柴烧,保证给您烧个暖洋洋的大火炉,让你暖和舒服。”
说完,徐梁虎屁颠颠的跑远,留下徐老汉独自叹气摇头。
徐婉盯着爹娘争吵,表情呆滞,仿佛失了魂儿。
林巧云找人把屋内的煤渣渣全部清除完毕,这才进了里屋。
只见娇娇安静躺在炕上,脸色红润有光泽,唇瓣泛着水光,睫毛纤长而浓密,宛若蝶翼般忽闪忽闪。
“娇娇,娇娇,你别吓唬娘啊!”
李春花抓着林巧云的胳膊,满怀希冀地恳求她救救徐婉。
“四婶,你松手,别碰她。”
林巧云掰开她的手指头,慢慢俯身凑近,轻轻抚摸徐婉额头,果然是热的。
这是高烧了。
“四婶,麻烦你去叫大伯母,让她把牛车借给你。”
林巧云吩咐一声,她要带徐婉进县城医治。
李春花忙不迭站起来往外跑。
她一边喊着“娘,娘”
,一边冲进灶屋。
“娘,快起来呀!娇娇病了,咱家娇娇病了!”
赵氏正躺在炕上补眠,闻言猛然惊醒,披上衣裳就冲了出去。
“春花,你快说,是谁病了?”
“是娇娇,咱家娇娇病了。”
李春花急得哭出来。
赵氏愣住,她的视线落在床榻上的女儿身上。
“娘,我要娇娇,你快让四婶带我回家。”
娇娇的声音虚弱而沙哑,眼睛微微阖闭,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好,娘这就去。”
赵氏连忙转身往院里冲,一路上,她不停的抹眼泪。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娇娇出生以来,她可劲宠着,舍不得女儿吃半点苦头。
徐梁虎正好端着热水过来,他一进屋就看见赵氏红肿着双眼,顿觉不妙,问道:“娘,你咋了?”
赵氏紧张兮兮地握住徐梁虎的肩膀,哀求道:“老大,你赶快把娇娇送回家,她怕是难产引起的高烧。她才刚小产,需要好好调理身子。”
徐梁虎心疼地揽住妻子颤抖的双臂,温柔地说:“我已经托人去通知二嫂和四弟妹,让他们准备马车,明日一早就送娇娇回去。娘,你莫要担心。”
赵氏擦掉脸颊的泪水,哽咽道:“娇娇还那么小,她还未及笈,要是……要是没法子再做娘亲可咋办?”
“娇娇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咱们先别想了。”
徐梁虎扶着赵氏坐下喝碗茶,“你快歇一歇,等会我把你抱到堂屋的椅子上坐着,免得着凉。”
徐老汉见状也忍不住说道:“你瞧梁虎多懂事,哪像你……哎,算了算了。”
这种场景他们夫妻经常遇见,每次说起来,都是赵氏的不对。
徐老汉说到底还是偏爱大孙子徐仁杰。
徐梁虎见父母没再说他,松了口气,他将饭桌上剩下的半条鱼和猪肘递给媳妇,哄道:“快尝尝这块排骨味道咋样?”
李春花瞪着儿子递来的鱼,咬着唇不敢伸筷子,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