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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欢年纪轻,在帐篷里头闲不住,总想着去看看玄落。反正也没什么事,她便简单洗了洗,换了身轻便衣裳出了营帐。
她让福兮留下整理衣物,叫琬纯跟着一起出来去南宫衍那儿看看,权当避嫌。到了南宫衍的帐篷,却听下人说他骑着玄落出去散心了。马场太大,非欢无处可寻他,便有些失望地走了。
琬纯很不喜欢宫里的生活,难得出来一次显得比非欢还要高兴。天气正好,她并不想立马回去,便拉着非欢在宽阔的草场上闲逛。
两人徒步走了小半个时辰,也都有些累了。太阳晒得她们有些眼晕,非欢便提议到那边的小树林去乘凉。
林子里面果然凉快了不少,使人心情十分舒爽。非欢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眸光流转的刹那,忽然瞥到一个罗红色的身影。她嘴角笑意一顿,探头望去,发觉那人的身形竟是有些熟悉。
非欢好奇心很重,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她正缓缓地探过头去要看那人的脸,忽然就被琬纯抓住了胳膊。非欢奇怪地回过头去,琬纯也用同样奇怪的表情看着她道:“阁主要干什么?那人不是三皇子吗?”
非欢闻言微微一怔。她认识李颢元也有些日子了,竟然是琬纯先认出他来。非欢摇头失笑,正打算转身离去,忽听马蹄声阵阵在耳边响起。几乎是那一瞬间,李颢元便在她身侧翻身下马,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道:“颢元给祺娘娘请安。”
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端倪。
非欢一时语塞,怔了几秒方有些生涩地道:“免礼。”
她可以对陌生的下人,甚至对李颢陵摆出凶巴巴的样子来。可是不知为什么,对李颢元,她做不到。
他们之前尚不熟识的时候,他便对她说了许多奇怪的话。因此非欢觉得,他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
相比非欢,李颢元则显得坦然多了,言语之中甚至还带着几分对长辈的尊敬:“祺娘娘是出来散步?”
这话虽说含着敬意,却仿佛他们之前是陌生人一样。
非欢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回去了”
,却听李颢元又道:“明日围猎,祺娘娘可要一显身手?”
非欢嘴角勾起一丝公式化的浅笑:“后宫妃嫔,理当恪守本分。再者说了,我也不擅弓箭之事。”
李颢元见她眼中隐约含着一丝落寞,胸口一窒,不由脱口道:“身在宫中,一定很寂寞吧?”
这话虽是问句,却好似自言自语。甫一出口,他便觉得自己问得不妥,就转了个话题道:“若能趁此机会在草场上驰骋一番也好。这宫里的人,没有谁的心是不累的。既然这一生都无法走出这个宫闱,还不如想办法,让自己的心强大起来。”
不知为何,非欢心底突然对李颢元产生了一丝由衷的亲切感。她点了点头,语调温和:“三公子这话,是说给林非欢听的,而不是祺嫔,是么?”
说罢她又看了几步之外的琬纯一眼,略带苦涩地一笑后转眸看向他道:“明日围猎,我可是很期待呢。早闻三公子骑术精湛,箭术过人。若方便的话,帮我带一只猎物回来可好?”
李颢元点了点头,目光温柔:“娘娘想要什么?”
非欢如去年春天他们见面时候一般眨了眨眼睛,眸光璀璨:“小兔子,活的。”
李颢元微微怔了怔,轻笑着问道:“颢元还以为娘娘是想要张狐裘做披风。怎么,娘娘想养只兔子打发时间吗?”
非欢摇了摇头,脸色突然严肃了几分:“非也。如你所说,我在宫里闷得很,所以想抓个倒霉的和我作伴。看那些野兔在草场上自由自在的,我嫉妒,嫉妒死了!”
李颢元闻言笑意更深,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