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却只是缓缓留下一行泪来:“心……已经麻木了呢。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颢陵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不要这样撑着,多靠着我一些,好不好?”
茫茫大雪中,她轻轻地点头,依偎在他怀里喃喃:“怎么这样巧?每次我最痛的时候,都有你在。”
李颢陵的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皮帽子,心也更加柔软了几分:“因为……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你,你的喜悲便是我的喜悲。”
……
二人又在墓前讲了一个时辰左右的话,李颢陵怕她冻着,便不顾非欢的反对硬是将她抱进了屋。
他将她抱至床上,替她除去雪靴,盖好厚厚的被子。见她星眸半眯,李颢陵只以为非欢是困了。谁知在他起身正欲离去的时候,却是无意中触到了她的柔荑,烫得惊人。
李颢陵连忙伸手探向非欢的额头,果然滚烫。
他显得有些慌乱地道:“你病了!”
非欢皱皱眉:“别大惊小怪的……”
李颢陵见她这般态度便急了。他使劲摇醒了她,恶狠狠地问:“药呢?药在哪里?”
非欢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咕哝道:“早都被你吃了……”
李颢陵心里清楚非欢这话可能是真的,他们吃了那么久的药材,风寒药只怕是早就吃光了。但他着急极了,便抱着一丝希望去掏非欢的香包,谁知那里早已经是空空如也。
他翻遍了包裹也找不到药,最终竟一咬牙,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不光如此,他还开始脱下非欢的外套。非欢这才清醒几分,推了推他火热的身子凝着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刚一解开她的中衣,便回过头去吹灭了油灯。这点在龙沙的油灯自然不是一般的材料所制,他吹了好几下才算是熄灭。
他靠过去,将非欢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道:“听说男子和女子赤身抱在一起,可以驱寒……你放心睡吧,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动你的。”
非欢眼角一湿,点了点头睡了。
一觉至天明,她刚一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他灼热的视线。
他红着眼圈深深地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好些了吗?”
说这话,大手便又向她额上探去。
非欢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你……”
李颢陵失笑:“我是不是应该说不客气?”
非欢略觉赧然,便细声细语道:“你转过去吧,我先把衣服穿上……”
李颢陵转过身去,也穿戴整齐,待非欢允了方转过身来。她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眼睛隐约有些红肿。李颢陵怕她身子还未好全,便去替她熔了洗脸水来。
她正在往被风扫疼的脸上抹玫瑰花露,忽听李颢陵幽幽地开口问道:“非欢,你……是冥兮楼前任楼主的女儿?”
该来的还是要来。非欢微微一叹,颔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