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走到陆景胜身边,轻轻拿过袁弘德的信往火盆里一丢。
瞬间烧成了灰。
“娘,你这是何意啊?”
“不许回信。”
陆太太柔声道,却是不容商量的口气。
陆景胜不解:“娘,为何?他只是盛泽哥,跟我那么要好的盛泽哥,他不会害我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
“娘,我们如今还能有什么被人陷害的?”
陆景胜实在不解,祖父已死,父亲也死了,官场上的政敌再没理由针对陆家呀。
这些年他们孤儿寡母蜗居山圻一直夹起尾巴生活,更不可能树立京城那一挂的敌人。
“娘,你草木皆兵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陆景胜负气道:“那娘既然如此又何必把盛泽哥的信给我看?不如直接烧掉,我落得个不知情不烦心。”
“所以娘后悔给你看了。”
陆太太直言不讳。
陆景胜:“……”
“不过现在也不晚,横竖你不知道他的地址,娘已经把这信烧了。”
陆景胜道:“我若定要回信,难道还怕寄不到盛泽哥手中吗?他如今可是赫赫有名的平安候。”
“胜儿,”
陆太太无比认真道,“你也知道他如今是年轻有为的平安候,而咱们陆家已经没落,咱们如今就是平头百姓,不好去攀龙附凤的……”
陆景胜讶异:娘反对的理由竟是这个吗!
盛泽哥不会的。
不过陆景胜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只是温顺道:“知道了,娘。”
陆太太点头:“你也挂念了他这么多年,如今收了这信也好,知道他平安就好。他那边呢,就当作你没有收到这信好了,这些年不是一直如此吗?”
是啊,书信来访已是意外,难道他还亲自寻访?
陆景胜自然不敢有这样的非份之想。
苏太太下了床试着走了几步,嗯,的确是不疼了。
听得门外有脚步声,她赶紧躺回床上。
苏简简进了门,将托盘的饭食放到桌上叹了口气:“尹府上下,哪个不知娘的伤早就好了,娘如此做就不怕丢脸吗?”
同门相欺
苏太太一咕噜从床上跳起来:“简简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啊?你以为我死皮赖脸要住进尹府是为了什么?”
苏简简不再似过去那般畏惧苏太太了。
她总觉得厌烦够了她这个母亲。
“是为了我吗?”
苏简简平静看着苏太太。
她无非就是那一套说辞。
她年轻守寡没有再嫁是为了怕继父对她这个前夫的女儿不好。
她反对她和娄雪桉成亲是因为娄雪桉的家世背景配不上她女儿的一身才貌。
索要高额聘礼是为了提升女儿的高身价。
婚后对娄雪桉挑剔是为了怕娄雪桉气到苏简简头上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为了她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