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知瑶怒意渐增,一旁偷看的红姐忙上前劝阻。
楚云有些恍惚不知所措,从未见她如此生气过,在红姐眼神示意下,才小声哀戚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管何事定会提前与你商量,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气坏身子如何是好!”
沈知瑶见他脖子上的伤,不免有些懊悔下手过重,心中怒气已消大半,见红姐前来缓和,顺势下了台阶。
“今日之事,我日后再好好与你算账,高先生呢?”
“你放心,我已将他送出城,安置在竹林深处的小屋内,十分安全。”
见她面色渐缓,楚云这才稍稍安心继续说道:“你若还气,就再打我几下。”
说罢伸手拉住沈知瑶手里的马鞭,作势往自己身上抽打几下,神情十分讨好。
“我同你一起去见他,今日之事定要当面与他道歉。”
另一边6时安一群人已在竹林入口处停下,白契一声令下,隐蔽着的暗哨迅将驻守的几人拿下,行动果断不拖泥带水。
雄骏的马上,6时安昂然端坐,沿着树荫夹道的土路而行,很快就到了木屋前,木屋大门紧闭,白契率先下马想要上前推门,却被6时安制止。
“在下6时安,特意前来拜访大司乐!”
6时安纵身下马,开诚相见。
“老朽一介平民,不敢承蒙6少卿一句拜访。”
寂静片刻后,木门轻启,高堉立于门内作辑行礼。
“在下心中尚有一疑问,还请大司乐指明。”
“我知你心中所疑,今日愿给你解答,只是老朽有一要求,6少卿可否应允?”
“请说!”
“无论今日6少卿想如何惩治老朽,莫要把公主牵扯进来。”
“好!”
6少卿犹豫片刻后应下,目光专注地看着高堉,透着真诚和耐心,眉宇间的温和之色,让他周身散着谦谦君子之气。
“老朽出身乐理世家,祖上曾传下来一间小小司乐坊,不为牟利只为高山流水遇知音,父亲一曲行酒令名震天下,被召进宫,我与父亲一样志不在此,向往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深处皇城没了自由,最终郁郁寡欢不得善终,此后圣上就命老朽关了司乐坊以大司乐之职顶替父亲入宫,从此与他一般困与宫中。”
高堉缓缓道来,声音透过夜色传来,道尽沧桑。
“公主为何牵扯其中?”
6时安不解。
“老朽虽得圣上恩宠,但身处皇城终究如履薄冰,深怕一步错步步错,日日深思熟虑不得安宁,文思渐渐枯竭,再无佳作,是公主,她能听出老朽琴中的惆怅与悲凉,幸得她开解,才不会同父亲那般再三衰竭。”
“所以是公主将你送出宫?”
此事慢慢明了起来,6时安不免有些惊讶,高堉口中的沈知瑶和他平日里所知晓的竟大相径庭。
高堉点头继续道:“她见我日日黯然伤神,便出谋划策送我出宫。”
“可是庆国公嫁女那日?”
“是,公主与庆国公二小姐私下交好,一早就让她去求了庆国公,希望婚嫁当日老朽能去抚琴一曲,庆国公十分宠爱二小姐,自然会去请求圣上,圣上一口应允,当日抚琴后,按计划悄悄离去即可,岂料夏将军家爱女非缠着老朽,情急之下公主只能借事与她翻脸,大闹庆国公府,每每想起此事,老朽都会于心不安,此事让公主声名狼藉。”
6时安眼神闪烁,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诧异,他也同世人一样,认定沈知瑶善妒跋扈。
见6时安不言语,高堉继续说道:“今日之事,公主并不知情,她也是被蒙在鼓里,一切都是老朽自愿。”
“你应该知道今日现身,圣上定会知晓。”
“知道。”
“为何还要来?”
高堉四方的脸上忽然有了笑意:“有人来求我,与我说公主想为心爱之人弹奏一曲以示爱意,我便来了。”
6时安眸色渐浓,疑惑之意跃然脸上:“被抓也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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