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亲眼见到她。”
“我带你去。”
…
杜云见到她时,她正站在远处的茅草屋外。黝黑的脸上没有当年的娇媚却有一股健康与倔强。
她正用满是茧的手掌编箩筐,两个小孩围着她打转,三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笑容。
杜云远远地看了很久,最后转身准备离去。
“不去见个面?”
杜云没有理会。他不擅长久别重逢。何况现在他又要去杀人。
…
孟希平坐在八人大轿上,此刻正要前往自己占地三万亩的剑坞。
他现在才三十七岁,便已成为天下第一剑客,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去享受出名带给他的好处。
在以武为尊的天武朝,获得剑君的称号,就意味着一生不用为富贵担心。财富,美人召之即来。
他以前不懂享受,只懂剑,而今他已学会了享受,至于剑法,或许不如以前,但天下仍难有匹敌之辈。
他用的剑还是当年的剑,只不过剑鞘上镶嵌了许多珠宝。
作为剑君,他不得不体面。
即使杀人也得体面。
他现在已很少杀人,通常说一句话便可以制止纠纷,即使止不住,也会有人替他出手。
他已很少亲自杀人。
他觉得没什么人值得他亲自去杀。
此刻是满月时分,他就着月色经过一片小湖。
望着这片湖,他想起了自己的成名一战。
他就是在这里约战天下闻名的六凶,约战那六个能联手杀败江湖百派的怪物。
他当然不可能毫无伤,现在只要下雨,他的手臂就会抖。
今夜无雨。
可他的手却抖了起来。
杀气!
他很久没遇到如此强的杀气了。
杀气忽远忽近,若有若无,仿佛牵动了天上的云,地上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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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轿夫的呼吸也变得沉重,动作也变得缓慢。
孟希平忽然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湖边,他的手上握着一把生锈的剑。
轿夫们加快脚步,仿佛避瘟神一样,想要远离这个男人。
忽然轿夫们一齐跪倒在地,他们的双腿竟都一齐被斩断。
孟希平下了轿,轿夫们才开始痛叫。
他的剑鞘上流淌着鲜血。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斩断他们的双腿!”
男人背对着他缓缓说道。
“走得那么快,我都坐不稳了。”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
白光一闪,轿夫们竟连头也一齐落在地上。
孟希平长剑回鞘,就像从未拔出一样。
“没想到你还活着。”
“没想到你的剑还很快。”
男人右肩上的衣角飞了起来,那地方离脖子很近。
“这次要多少钱才能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