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眸子呈血红色,其内充斥着无边无际的杀意,即便对视一眼,都会让人产生恐惧。
那是一双杀人无数的眼睛。
秦勤双脚离地,面色涨红,他的生死被红衣少年掌控了,对方只要轻轻一用力,他就会命丧当场。
但是,秦勤却毫无惧意,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道:“老祖…你…要…徒弟不要…”
“徒弟?”
红衣少年眉头一皱,他已经想好了面前之人的无数种死法,却没想到秦勤会冒出这样一句话,反倒来了兴趣。
“什么徒弟?”
红衣少年一把将秦勤甩在地上,冷冷的问道。
“咳咳…我家大小姐乃是道仙资质…万年难得一遇…”
秦勤捂着脖子,那里传来剧痛。
“道仙资质?”
红衣少年轻蔑的笑了,道:“大言不惭,愚昧至极,你可知道道仙,代表着什么?”
秦勤眸中闪过一抹狠意,直盯着红衣少年,指道:“老祖若不信,可去那边的小城一观,如若有假,我以利石自断头颅。”
“哦?是吗…你的头颅又有何用…”
少年血眸一闪,俯身到秦勤近前,阴森森的说道:“如若有假,我将你口中的大小姐扒皮抽筋,食其肉,饮其血,如何?”
这一刻,秦勤心中咯噔一声,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他知道,面前这个红衣少年并不是危言耸听。
然而事到如今,秦勤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他的表情逐渐狰狞,气势上竟不输红衣少年,道:“如若有假,我与老祖同食其肉,同饮其血。”
红衣少年一愣,因为秦勤的回答总是出乎他的预料,不由得仰天长笑,道:“好!甚好!我便去看看那道仙又如何?”
而后,红衣少年一步迈出,身子没入了虚空,消失在了这大山深处。
秦勤起身,遥望信阳城的方向,神色复杂,道:“大小姐,秦勤没能力保护你,只希望有人可以保护你…”
信阳城中,昔日的武府在术法的波及下,倒的倒塌的塌,变成了一片废墟。
武乘胜仿佛成了一个血人,披头散,却屹立不倒,将武夜凝护在身后。
“凝儿,爹没事,爹,还能再战…”
武乘胜身子颤抖着,每说一句话,口中都涌出鲜血。
“爹,我们不要再打了,好吗…”
武夜凝搀扶着武乘胜,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季永立于高天,冷冷的看着下方,道:“给你们二人一个机会,自尽于此,免受皮肉之苦。”
听到此话,武乘胜身子一震,缓缓望向武夜凝,武夜凝则是点了点头,露出释怀的笑。
一瞬间,武乘胜的腰背佝偻了许多,在武夜凝的帮助下,盘坐在地上。
武夜凝也跪坐下来,就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武乘胜怀里,安心的闭上双眼。
信阳城的百姓于心不忍,纷纷闭目,他们知道,结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