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劝弟弟,说:“你别急,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你别跟他对着干,这事要巧取。”
巧取的办法无非还是要等。
等祁景天海运公司的任期到了,将他调离其他公司,另外换个人上去,到时候再终止两家的合作便是易如反掌。
“不行。”
祁时晏有自己的顾虑,“这个村姑没文化没修养,想一出是一出,这次给我捅这么大一个篓子,下次不知道还会干点什么出来,我祁三少是任她为所欲为,这么好说话的?”
对于这个问题,孟家自己主动出来承担了。
那天,在祁景天的安排下,孟家在酒店设宴,向祁时晏赔罪,还特意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叔父。
祁时晏也是看在这几位叔父的面子上才去的。
但是席间,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丝毫不心软:“这个婚我是坚决要退的,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谁也不用劝我。”
他看去孟岳松,余光扫到孟荷,眼角一丝阴寒像冰锥一样,直戳人心。
孟荷害怕极了,脸色发白,手指在桌底下不停颤抖。
这些天她已经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一个祸,也想了很多种弥补的办法,想来想去,此刻她站起身,想到一个最直接表达的方式,朝祁时晏走去。
一桌人看向她,孟岳松和马玉莲也奇怪,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明明在家里叮嘱了她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的。
祁时晏偏头,瞥她一眼,目光锋利如刀,充满了嫌恶,示意孟荷不要再近一步。
可孟荷如果停下来,就不叫孟荷了。
只见她走到祁时晏面前,对着祁时晏叫了声“祁三少”
,双膝一屈,便朝他跪下了。
祁时晏拉开椅子,跳出两米远,骂了声英文。
其他人也纷纷睁大了瞳孔,集体震惊。
谁都没料到孟荷会有如此举动,马玉莲连忙上前去扶孟荷,可孟荷跪在地上哭上了,怎么都不肯起。
孟荷脸上的妆哭花了,脸颊上流淌出两道青黑,手一抹,成了鬼脸,可她顾不上,只哭着说:“祁三少,以后我再不敢了,你饶我这次,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真他妈见鬼!”
祁时晏朝跟前一张椅子踹去,踢翻在地,冷眼扫过包厢里所有的人,转身出了包厢。
夜风寒凉,枝头上的落叶纷纷扬扬,撞在汽车的前挡玻璃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祁时晏一路将车开到夏薇出租屋的楼下,抬头,树影稀疏,月色在白雾中弥漫,才发现秋已经深了。
他给夏薇打电话,沈逸矜接的,说夏薇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