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那就暂时没有别的方法了。
颜鸢盯着少年的脸悠悠想,她转过身又回到了稻草床上,找到了一个阳光能照射到的角落躺下了。
窗外窸窸窣窣一阵声响,过了一会儿,有什么东西“扑啦”
一声,落在了房间的干草上。
“没有热水!”
凶巴巴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颜鸢转过身,看见床边掉落了一个小小的布包和一个水囊。
她俯下身拾起了布包,打开它,发现里面是两片薄薄的烤饼。
这显然是少年自己的口粮,也不知道藏了多久了,饼已经有些软烂,还带着一点点余温。
颜鸢倒也不嫌弃,她吃了一半烤饼,把饼从窗户里塞回给了少年,轻声道谢:“谢谢。”
少年脸色一红,气急败坏:“少废话!”
颜鸢勾了勾嘴角,趴在窗台上和少年搭话:“你们是本地人吗?”
少年不回答,反而退开了好几步,脸上写满了“我不打算搭理你”
。
颜鸢恬适地眯起了眼睛,像是猫儿吃饱喝足似的。
“我父亲很有钱的,肯定要比你们那个雇主有钱得多。”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每一句话的尾音微微虚浮,一副中气不足的病秧子模样。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有气无力的千金大小姐,正热络地向少年介绍绑票的正确操作:
“听说道上有个说法,叫双吃,或者你们也可以拿了雇主的钱之后,再和我爹爹再要一笔呀。”
“……”
“我父亲认得我的字迹,我可以写一封信,让我爹爹先送一笔定金过来,然后……”
“够了。”
少年忍无可忍,粗暴地打断她的聒噪,“谁告诉你们我们是为了钱的?”
“……哦。”
颜鸢轻轻应了一声。
不为钱,那就是为别的了。
一帮不为钱财所打动的绑匪,他们想要的东西想办的事情,
必定是钱财所不能及的。
这倒反而好猜了。
颜鸢想了想,问他:“所以你们的雇主,是官府里的人吗?”
少年陡然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颜鸢。
“你……”
他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气急败坏地连退好几步,再也不肯搭理颜鸢了。
大哥说得一点都没错,大户人家的女孩子身上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