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炜无奈耸肩。
其实禾乃虽累,到也没昏死过去的地步。只不过想起方才的场面实在羞于见人。硬把男人推了出去,自己在床上躲着罢了。
外面男人和自己父母唇枪舌剑,自己一时却连底裤都找不到,下面浓浆还一直往外涌。这叫她怎么见人?
好在她倒是没看错人。那向家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一个人就把二老招呼周全了。
门外的声音逐渐小了去。
说起这人,其实也是个传奇。
人人只知道向家有个大少爷,跟着父亲做生意在北方一手遮天,甚至连军需都有他们的手笔。却不知那向家其实还有个二儿子,被护着从未露过脸。
战乱时分,哪家得长久?也不过是眼看高楼起,眼看高楼塌。
许也是树大招风,总之向家说倒就倒了。半年前报纸上登出消息,向老爷被捕,向大少自杀。只有向炜,南下而逃。
他白皙长指勾起地上的一小片布料,干净利落地丢给了她。
“好了,穿上吧。”
“他们走了?”
禾乃羞着脸赶紧将小裤拽回被窝。
“说是随我们去,婚礼他们是不会出一分钱的。”
向炜好笑地看向她,也不知道刚刚压他的那股底气去了哪。
“那我们……要不别办了。”
女孩轻轻道。
向炜是逃到南方的,自然没什么亲戚朋友。她的朋友又大多是名门闺秀,知道她嫁给了一个破落户,躲着她都来不及。
就算真的办了婚礼,能请来的又有几个呢?
“你不介意?”
向炜抬眼道。
“当然介意!所以这都是你欠我的,以后得还的!”
女孩作势狠狠瞪他。
男人失笑,算是应承她了。
白父白母虽然及其不赞同这对亲事,但是知道了向炜的身份,几乎把所有家底都掏出来作了白秀珏的嫁妆。 三两别墅大院,几十户铺面,上百亩良田。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能为她撑的场面了。
白家的女儿,到哪儿都得是风风光光的。
办完证的第三天,禾禾也带着向炜恭恭敬敬向二老道了歉,这便算作是回门了。
两人于是搬去另一套小别墅,彻底离开白家的庇护。
“这算是完成了?”
oo问。
“开什么玩笑,任务才刚刚开始呢。”
少女躺在摇椅上,暗暗向正在摆弄账目的男子投去了个隐晦的目光。
*
“向炜,从今天起,你不准动我一分钱,听到了吗?”
什么叫张扬,什么叫跋扈,什么叫母老虎。
她一只腿蹬在凳子,回忆着以前看过的包租婆的样子,扭了男人的耳朵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