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到设计中对多样植被的缺角利用,发觉河流并不真正途径花海,形成了一种即将干涸的美感,更是一种急需拯救的破碎感。
傅令絮平静地看了她几秒,“这是你的第一个作品?”
“对。”
“我在想,这个作品是不是一种认真告别,像斯嘉丽告别她的少女时代,让那些固执、任性、骄纵、天真随风而去,跟你们的设计呼应,所有看似蜿蜒在植被地带的河流,只是玻璃光影,真正的港口河流只有一处,只经过平凡的人群聚集地。”
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浪漫不是。
“你……”
穗和不可置信地微微瞪圆了眼睛,很快眼中燃气一些难以掩藏的欣赏,甚至是被人看透的崇拜,她心里像是千万斤的棉花压下来,几乎无法对傅令絮说出夸赞,反而口不对心惊扰地说着,“……名字我还在斟酌,现在这个我不是特别满意。”
穗和收到叶随的短信,让她去隔壁楼借用一些新的泡沫板来。
穗和立即出发,想到傅令絮还替她提着行李,抱歉地给他指路,附近有一家校内咖啡馆,着急的话可以去那边等她。
却被傅令絮喊停她慌乱的步伐,“别瞎忙活了,这里我比你熟。”
穗和轻轻一笑,“对哦,忘了你比我待的时间还久……”
穗和刚走不久,场馆二层的人流就因他的存在而变得拥挤,分不清他具体是哪国人,没有人敢贸然上去为其他人打探消息,只有眼神在不宽敞的室内暗涌。
只有两个中国女生认真看着展出作品。
傅令絮站在最远处,没看过她们的样子。
只记得穗和出门时跟戴灰色围巾的女生打过招呼。她压低着声音,却按捺不住惊讶的情绪,“设计概念居然写的是穗和负责?”
站在她旁边的短发女生冲模型上的玻璃罩伸出手,指了指摊开在一侧的资料页,“一个大一新生!还不是我们建筑学院的?”
“是啊,好像是地理学院的,叶随怎么会带她参加?”
短发女生讥笑了一声,像是理解这种惊讶,很快对旁边的女生说,“长得漂亮吧,比赛需要上台陈述作品概念,能加分呢。”
“换别人这么想我信,这可是叶随的作品,他怎么可能因为长得漂亮带她躺赢。什么人他没见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不理解……”
“连叶随都能搞定,人家那个段位是你能理解的吗?”
戴围巾的女生不说话了,安静几秒才不甘心地开口道,“叶随是建筑系的高岭之花,我跟他同学五年都没能搭上话。”
“那不至于,谢谢,再见,总是说过几句。”
“你这么一说更心酸了……”
戴围巾的女生斟酌着说,“不过我听说,这个学妹好像……在国内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认识十几年那种,两家是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