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有人进来了一趟,说是酒吧这个月生意惨淡,人都被万卓那边抢了去。
询问吉旸要不要也跟万卓一样,请一波不出名的嫩模来坐台。
吉旸脸色一黑,一巴掌打到他脸上,怒斥道:“我能学万卓那个瘪三?传出去笑死人!”
小弟只是来传话,白白挨了一通骂,心里也不舒坦。
找个理由先走了。
吉旸动气,倒了杯洋酒,一口饮尽。
孟平川说:“混白酒喝,容易醉。”
“醉死了倒好,一了百了,省得天天守着一个破酒吧。”
吉旸严肃道:“阿川,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是一个,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
孟平川:“吉哥的情,我都记着。”
吉旸稍稍松了脸:“我不是要你记着。”
孟平川顿了下,“我慢慢还。”
“不是这意思!当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说什么还不还!”
吉旸嫌自己嘴笨,说不周全,索性摊开来说,“阿川,我舅很器重你,这你是知道的。”
孟平川叹口气,把烟头摁灭,“嗯。”
“看场子的事你不乐意,这两年我就没再跟你提。”
吉旸说,“知道你跟我一样,苦孩子出生,就想混口饭吃,保一家老小安宁,所以我从来不难为你。”
孟平川微微颔首,“我知道。”
“但那是我!我能行,但我舅舅不行,他知道你是严冬一手带出来的,能打,能吃苦,身体底子好,处事果断、周全。所以他器重你,让我千万把你留在身边。”
孟平川心里一惊,他们竟连严冬都查到了。
想必也清楚他擅长泰拳之事。
吉旸拍他肩膀一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舅的意思很明白,他要你替他打拳,他绝不会亏待了你。”
孟平川心里清楚,所谓“打拳”
根本是“打黑拳”
的意思。
奖金高,无规则,外围大佬看拳下注,图个高兴,场上选手则需殊死一搏,至死方休。
以血肉为代价,来满足围观者猎奇、渴望刺激的。
吉旸知道孟平川听懂了他的意思。
继续劝两句:“阿川,知道你不图钱,但也别跟钱过不去。”
他伸手比个数,“一场打下来,你就比别人少奋斗几十年。”
孟平川手肘撑在腿上,交叉握在一起。
眉头紧锁,一时无话可说。
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还有程溪的未来要负责。
吉旸心知肚明,如果孟平川图钱,他早就接下看场子的活儿,也不至于硬撑到今天。
吉旸只好威胁说:“阿川,知道你喜欢死扛,想活得清清白白的,但你得想清楚,我舅这个人你得罪不起。”
孟平川抬眼,冷言道:“吉哥,你在威胁我。”
“哪里的话!兄弟一场,我只是在提醒你,你要是真不乐意,谁也勉强不来,但你总得替你爸爸和那个小媳妇儿着想。”
吉旸言尽于此,磨掉耐性,威逼利诱至此。
孟平川沉默良久,站起身说:“让我考虑一下。”
吉旸当即换了脸色,笑着说:“不着急,你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