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担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川哥平时连拳馆都很少带她去,能带来跟我们打牌?”
“咋地?我们见不得人啊?她要跟阿川好,那就不能拿我们当外人!”
扁担说不清,摆摆手:“没那回事,小嫂子人可好了,我跟她吃过一次饭,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但怎么说人家也是读书人啊,跟我们这抽烟、打牌的地儿,看着就不搭,不搭。”
“怎么就不……”
见王叔回来,扁担和小侯一起闭了嘴,不说这事了。
阳台上,孟平川接通电话。
里头声音洪亮,笑意满满:“阿川!”
孟平川挺直腰板,就差敬个礼了,回敬道:“队长!”
严冬是孟平川在当兵时候的队长,同是湘城人,当时对孟平川照顾有加。
看孟平川一身傲骨,永远说得少,做得多,颇对他胃口,不仅把自己在国外接受特种兵训练磨练出来的一身本事交给他,还整日拿家传的拳击功夫操练他。
严冬说:“我陪你嫂子回平江看看,明天晚上到,咱哥俩喝一个?”
孟平川不必回答:“我去接你。”
严冬说:“好,正好把你托我办的事儿当面说说。”
孟平川应下,心里起了点波澜。
抬头,今天的落日挺好看。
明天该下雪了。
眉目
周一清晨,晴雪降临。
雪点洁白、绵柔,一丛丛的从天上来,落在枯枝上簌簌作响。
孟平川傍晚出门,问吉旸借了一辆车,准备去火车站接人。
走之前,先去找了朱晨一趟,站门口敲门。
朱晨笑着把门拉开,声音先起:“又落东西了吧?”
见不是程溪在外,收了好脸色,孟平川喊了声“朱姐”
,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朱晨问:“有事啊?”
孟平川把信封递过去,声音不小:“下季度的房租。”
朱晨说行,见他目光落在客厅墙面的全家福上,清了下嗓子把门稍微带上一点。
朱晨客气道:“我今儿不好留你吃饭,家里就我一个人,没烧菜,将就吃。”
孟平川不为所动,只淡淡说:“您当面点下钱数。”
“不用了,我信得过你们哥俩儿!”
朱晨在毛衣口袋里捏了下信封厚度,指了下外面:“咱们住老城区的人,一条巷子长大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好事藏不住,做了坏事自然也跑不了。”
朱晨看他神色自若,笑说:“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是不是?”
孟平川低沉着“嗯”
了一声。
上回在医院探望择优,跟朱晨迎面碰上,避无可避。
孟平川也是这样被朱晨夹枪带棒说了一通,他心里清楚,朱晨看不上他,总以为他暗地里打程溪的主意。
这是变着法儿在半提醒、半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