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撑着眼皮把上节课的笔记整理完,让沈辞上课叫她。
她打了个哈欠,水眸润润的,趴在桌子上补觉,
沈辞把储物柜里备用的校服外套拿出来,轻轻搭在她身上,只露出小半张脸蛋。
过道上有男生在嬉笑打闹,倏地传来一阵散漫冷冽的嗓音:“喂?!”
那声音很有辨识度,压得很轻,却具有十足的穿透力和震慑力。
几个男生只感觉不约而同地脊背一凉,缓缓偏头对上沈大佬凉飕飕的眼神,和森冷警告的面色。
大气儿不敢喘,怂唧唧地回到座位,安安分分地坐好。
教导主任从八班面前经过,手上捏着三角板,跟往常一样溜达到平时最混乱的八班。
杨主任已经做?蒊好怒吼、逮人、训斥的准备了,结果教室里安静得不像话。
有个学生去后排拿东西,瞥到后门小窗玻璃上主任那由于贴得太紧以至于严重变形的五官,吓得差点当场弹起来。
但求生欲让他硬生生憋住了尖叫。
主任朝他勾勾手,示意那男生把门打开。
门开后,主任狗狗祟祟地问了句:“你们班怎么回事?”
“没、没怎么啊?”
“你个大男生说话怎么跟猫儿似的。”
主任忍不住吐槽了句,忽然察觉脊背有点发凉,大概是今天穿少了。
他干咳了声,视线扫了眼班级。
八班是放眼整个年级出了名的浑,往常的后排都是抽烟、打球、摸高、打游戏的聚集地,要么就在阳台玩阿鲁巴,疯玩打闹无恶不作。
今天的课间却只有轻微的翻书声,要么就是规规矩矩地睡觉……等等,翻书?
他瞧见最后一排的角落,那个最桀骜难驯最让人头疼的少年——沈辞居然在看书?!
男生手上拿着笔,窗户透进来的光映在他清隽专注的面庞上。
身上的校服虽说穿得不算特别规整,但至少穿了。
杨主任反复抬头看头顶上那门牌,贴的确实是高二八班。
简直他妈的见了鬼的反常!
杨主任摸了把自己拔凉的地中海,满脸蒙圈遗憾地离开了。
下午放学,路桑收拾好东西。
英语老师忽然出现,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路桑,不久后有一场校英语演讲比赛,获奖后能给班级加分,奖品也挺丰富的。我们班就你的英语水平最高,我指导起来也更容易些。一个班只有一个名额,你看看有没有参加的想法?”
代课的iss张走了,老师坐完月子就回来,八班的人就算再不爱学习都敲锣打鼓地欢送,兴高采烈地庆祝。
老师说话温温柔柔的,比原来那个只会咆哮和阴阳怪气的iss张亲和多了。
路桑抿抿唇,轻声说:“可是,我、我说不清楚话。”
老师笑了笑,“刚开学那会,一直没听你开过口,我们老师些都觉得怪可惜的。前段时间听说你总算能说话了,大家都高兴坏了。”
“而且你说得挺好的啊,声音细细软软,清清脆脆的。回去好好练习,指不定上台就流畅了,心里负担别太大,就当上台练练胆子,校园生活多份经历。”
盛情难却,路桑应下后,就走出办公室。
英语演讲比赛的主题是“青春”
,教室在三楼,她上台阶时一直在想演讲的事,没注意到迎面走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