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微皱眉,下马走近说:“怎么跑出来了。”
有些责备,又有些心疼,现在秦魏交战,后方很有可能出现魏军,这么私自跑出军营是很危险的。
他瞧见她脸色枯黄面容憔悴,不忍再对她说出什么重话来。
他知道,她已经好几日没吃上一顿像样的吃食了,她的眼睛是通红的,鼻子上还沾着泥土,行军很累,随时还有战败的可能,人命也是不值钱的,这一路来她真是受了不少的苦。
卫甫怕魏姝受责罚,立刻的摊出手里的葑说:“军中粮草告急,姑娘便带我来寻葑菲茭白,公子你看,这些都是可以吃的,可以挡的了一时。”
嬴渠垂眸看了一眼,平淡的说:“下次多带些人随行。”
卫甫得令,高兴的说:“嗨!”
嬴渠说完这话,便要离开,也没同魏姝说话,他很忙,因为战事吃紧,他已经几日里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她就那么傻站着,看着他消瘦挺拔的背影,她想起伙房里发生的事,心里很是不安,觉得还是告诉他好,她开口叫他:“嬴渠哥哥”
嬴渠就站住了,转过来看她。
魏姝说:“嬴渠哥哥,我想陪你走会儿。”
嬴渠看着她,眸子很平淡,不喜不悲的。
见他没有拒绝她,魏姝便跑过去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长靴踩在积雪碎冰上,咯吱咯吱的响。
嬴渠见她脸色很不好,问:“生病了?”
魏姝脸有些绯红,她是来了葵水,所以脸色不好,说:“没有,就是肚子有些疼。”
嬴渠微微皱眉,猜到她是来月事了。
魏姝没说话,两只手绞在一起蹭,因为刚刚去摘葑菲,所以她的手上全是化了的冰水,水里还裹着泥,这泥嵌进了指甲缝里,看起来又脏又丑。
嬴渠拉过了她脏兮兮的手,她的手很凉,一点活人的温度都没有,他皱着眉,把她的手合到手心里捂着,嘱咐说:“回去别碰雪水,让卫甫去摘。”
魏姝脸热的更严重了,声音更低了,说:“好”
想了想又说:“刚刚伙房里有人下毒。”
嬴渠面色很冷,说:“抓到了?”
魏姝说:“没有…”
她的样子欲言又止。
嬴渠说:“想说什么?”
魏姝说:“我觉得那人不是敌军?倒像是故意害你的。”
她刚刚叫他也是为此,她怕嬴渠会没有防备。
嬴渠松开了她的手,说:“为何有此猜测?”
魏姝说:“如果是魏军,不应该直接烧粮草吗?都潜进伙房下毒了,烧粮草不是更容易吗?”
略做停顿,又说:“我猜会不会是她的人,故意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