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潼笑了,说:“这不还是想了”
又说“这战不比石门,劳师远征,没那么容易。”
魏姝没再接下去,迟疑了下,说:“你说什么是喜欢。”
嬴潼笑了,坐在矮案旁,指了指她的胸口说:“这得问你自己”
魏姝也一同坐下了,她很懊恼,很疑惑,说:“我以前是不喜欢他的。”
嬴潼将炙肉推给她说:“别想了,人是会变的。”
人是会变的,就像她以前只在意长玹,可现在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过他了,更没有去询问过他的生死,就像是彻底忘记了一样。
长玹
她想起了他的模样,想起了那双碧色的孤独的眼睛,他们有过短暂的相依为命,他们有着同样的孤独。
她与长玹,他们的人生,从此以后不再会有交集,他或是战死了,或是病死了,都不再与她有关系。
很悲伤,很无奈,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要生活下去,她不能总是沉浸在对长玹那没有希望的想念中。
可是她走不出来,走不出来,那就只好让另一个人走进心里,去代替长玹,去填满她内心深处的空虚。
魏姝说:“不是因为人会变,是因为人有太多的无奈。”
人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去爱上另一个人。
这固然是个好办法,但人毕竟是人,自己以为忘记了,却哪里能忘得彻底而又干净呢?
倒最后还不是痛苦了自己,也伤了别人,追悔莫及。
嬴潼怔怔的看着她,然后笑了,往嘴里塞了一块炙肉,说:“小姑娘家的,这么多愁善感。”
魏姝也笑了,拿起一块炙肉,不等她放进嘴里,就见燕宛神色紧张的从门外进来,白皙的脸颊冻的通红,一双细手紧张的攥在一起。
燕宛说:“姑娘,芈妃邀姑娘过去。”
魏姝面色一怔,立刻的想起嬴渠嘱咐的话,心底有些不安,很忐忑,她不知如何应对芈氏,对嬴虔的母亲也自带一种恐惧。
嬴潼说:“我同你去。”
燕宛很着急的说:“不行,芈妃说了,只许姑娘一个人去,说有些私话要说与姑娘。”
又说:“这可怎么办,谁知她打的什么心思。”
万一出了事,她要怎么同嬴渠公子交代。
魏姝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就是去趟芈氏那,不用这么紧张。”
嬴潼说:“不行,万一她连你也害了,让嬴渠怎么办。”
魏姝不解,问:“什么是也?以前出过什么事吗?”
嬴潼面色变得很难看,惨白的,她有些磕绊的说:“以前…听闻…嬴渠的母亲,也就是国后,就是让芈氏给害死的。”